蝶兒幾句話就把鄭夫人的麵皮給撕了下來,嘴裏喊著要撞牆尋思,偏偏選了離他最遠的東牆。
李三嬸就站在東牆邊上呢。
事情果然如林初所料,蝶兒看似決絕尋死,半道就被李三嬸拽住。.
「讓我死,我不活了!」
蝶兒哭喊著要尋死,「我從十歲起就在鄭家做活,此次鄭家遭了難,我念著鄭家的恩惠,隨他們來邊城,鄭家老爺說要收我當幹女兒,等在邊城安頓下來就給我找個好人家,送我出嫁,誰知昨日剛到這裏,今天夫人就罵我是狐媚子,***貨,誣陷我到處勾搭人。」
「我的身契在夫人手上,夫人這是要我死,我還有什麽活路?」
林初心說蝶兒這是以退為進啊。
想了想,她身後,小聲說了幾句話。
衝林初點點頭,上前兩步,瞥了鄭夫人一眼,撇嘴說:「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個黑心貨。」
鄭夫人要解釋,卻被攔住話頭,「你甭說別的,我隻問你一件事,你鄭家如今是不是軍戶?」
「是。」鄭夫人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
「軍戶不能養奴。」說。
李良一聽,頓時反應過來,他真是被鄭夫人哭糊塗了!
「婦說得對,軍戶不能養奴,蝶兒若是鄭家的義女,就得將她記入你家的戶籍之中。」
鄭夫人脫口而出:「一個賤奴怎麽能記入我們的戶籍?」
李良麵無表情的說:「不入戶籍,就將她的身契交出來,她不是鄭家人,不在流放之列,自然也就不能住在李家屯。」
「對,我們李家屯不收來曆不明之人。」附和說。
鄭夫人傻眼了。
昨日一安頓下來,鄭夫人的小兒子就跟她說過些日子要娶蝶兒進門。
這怎麽可能!
他們家眼下是落難了,可她的兒子也不能娶個賤奴。
她思來想去,想了個法子,毀掉蝶兒的名聲,而她的身契又在她手裏,她借此事發難,蝶兒還有什麽臉麵嫁給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