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一聽這個,心裏咯噔一下,但轉瞬冷靜下來,拍拍林初的肩膀,「都是命,你不必自責。」
李良知道林初盡力了。
林初仰頭喝下一杯酒,她沉浸自己的情緒裏,自顧自的繼續說:「三嬸是好心,做了兩鍋湯,誰也不知道毒藥竟會下在豆扁上,這樣一來,別說能到塗州了,若是帶不來解藥,他們也許都要葬送在這裏了。」
林初慘笑道:「我說了又能如何呢?隻會讓大家更加恐慌罷了,叔爺,我還能怎麽辦啊?」
她的這段時日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挫折。
林初原以為自己可以對抗這股勢力,可在這一刻,她才有了一種感覺,在強權的麵前,她什麽都不是。
隻要對手的權利夠大,就能輕而易舉的碾壓自己。
於他們而言,甚至都不費吹灰之力。
多麽殘忍。
林初苦笑,她以為自己可以攪弄風雲,結果在真正的對手麵前,她這些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讓人笑話罷了。
李良沉默了下來,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林初仰頭喝盡了壺中的酒,「叔爺,以前的我不爭不搶,隻想賺些錢,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可現在,我不想這樣了。」
「初兒,你想幹什麽?」李良隱隱有了猜測。
林初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又清明又明亮,絲毫沒有醉酒之意,「若江山淪為他人爭權的籌碼,那我也想與他們爭上一爭,我倒要看看這些玩弄權術之人,究竟是怎樣醜陋的嘴臉,我要看到他們匍匐在我的腳下,為他們做的這些事情,付出代價!」
啪一聲。
林初將酒杯擲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李良一驚,聲音輕了一些,他有些難以置信,試探的問她,「初兒,你想爭這天下?」
「是。」她不再掩飾自己的野心。
李良也隻是有一瞬的意外,「叔爺早知你不是池中之物,卻沒想你竟有這等雄心,初兒,你若是想做,叔爺支持你,隻是這條路,沒有你想的這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