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許是心裏裝著事的緣故,明月醒的很早。
梳妝完畢,她有些無精打采地倚在軟塌上,神色疲憊。
這時,春桃掀簾走了進來。
“福晉,雯兒出事了?”
明月拈著葡萄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向春桃。
“莫不是被她背後的主子殺人滅口了?”
許是情緒掩藏的太好,春桃初聽到明月這句話時,竟覺得明月對此事毫不在乎。
她怔了怔,才乖乖巧巧地回話。
柔聲道:“這次的麻煩可不在咱黛妝閣。”
而後俯身湊在明月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明月在聽到春桃的這番話後,那張嬌靨麵龐上的表情很是豐富。
而這廂,向明月稟報完的春桃正抿著嘴偷樂,眼底閃過幾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明月掩唇虛咳了一聲,嗔怪地瞪了春桃一眼。M..
“收著點,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
說著便將那顆葡萄喂進嘴裏。
春桃聽到明月的戲謔,連忙捂住嘴,羞紅了麵頰。
“福晉慣會打趣奴婢。”
明月彎起眉眼朝春桃淺淺笑了笑,輕聲吩咐道:
“你去跟冬喜知會一聲,收拾收拾,咱們出宮一趟。”
頓了頓,補了句:“去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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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黛妝閣的二樓。
明月斜靠在椅子上,臉上帶著幾分不達眼底的笑意。
她昨日費心安排了那麽多,原想著這事情還要拖上個兩三天才能解決。
誰料隻一夜的功夫,雯兒便來了這麽一出。
昨兒個她安排的那些,倒是多此一舉了。
真是連老天都在幫她啊!
她回籠思緒,抬頭繼續望向窗外。
視線移到綰霞閣的二樓樓頂上,隻見雯兒一身是血地站在屋頂簷角上,神色淒涼。
衣衫襤褸,眼睛哭得紅腫,就那樣披頭散發地站在那裏,滿臉的絕望。
而綰霞閣樓下,圍滿了看熱鬧的街坊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