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眼眸低垂,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地說了句:
“可再怎麽說,側福晉到底是弘春的親額娘,怎對一個孩子下得去手?”
莫說是自個兒的孩子了,哪怕是旁人的小孩,她也不該對一個才兩歲的孩子下重手。
況且舒舒覺羅氏如此喪心病狂也不是一兩日了。
指不定前段日子小家夥獨自蹲在大雨中,也是因著被舒舒覺羅氏打了,這才偷偷逃了出來。
不然小家夥身上哪兒會有那麽多淤青?
且身上的淤青若是一兩處也就罷了,從小胳膊小腿到後背,傷痕遍布。
真是喪天良。
之前她原是想饒那個女人一命,畢竟都是被困在這深宅內院的可憐人。
可舒舒覺羅氏屬實不配為人母,她該死!
想到這些,明月輕呼一口氣,斜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瞥了十四爺一眼。
彼時,十四爺也正瞧著她。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
十四爺望向明月時,眼眸裏盡是寵溺的笑意,而明月的眼底,則多了幾分打量。
見十四爺緊緊盯著她看,明月隻好勾起唇畔,勉強朝十四爺笑了笑。
十四爺眼梢輕抬,而後溫聲開口:
“舒舒覺羅氏我自會收拾,這個惡人我來做便是,免得有人又亂說些有的沒的壞你名聲。”
明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笑著答道:
“妾身不在乎,況且白的說不成黑的,隨他們去。”
她輕輕攏了攏衣袖,繼續道:
“若是實在傳得離譜,不還有您護著妾身嗎?”
說罷,她抿唇,笑盈盈地瞧了十四爺一眼。
話雖說的旖旎,臉上的笑容亦是甜美。
可十四爺從明月那雙精致得近乎妖媚的桃花眸裏瞧出的隻有淡漠疏離,以及敷衍。
恰在這時,外頭傳來下人的通報聲。
原是舒舒覺羅氏過來了。
舒舒覺羅氏進門的那一瞬,十四爺便斂去笑意,換上平日那副沉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