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明月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
隻覺渾身燥熱,腦袋發暈,連帶著身子都有些發酥。
她迷迷糊糊間,忍不住思忖道,難道那梨花釀的後勁有這般大?
她以前醉酒也不是這種感覺呀。
暈暈沉沉間,隻覺嗓子裏卡了個什麽。
下意識地往肚裏吞,隨即便被藥丸給噎得直咳嗽。
十四爺見狀,連忙倒了杯溫水,一點點喂她喝下。
隔了大半晌,總算是將藥丸吞了下去。
許是咳嗽的緣故,明月清醒了幾分。
但因著藥性的緣故,腦海還是昏昏沉沉的,身子也酥得不像話。
她歪靠在十四爺懷中,腦袋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滿頭鴉發如絲緞般垂在細腰處,美得不像話。
掀起沉重的眼皮,仰著小臉蔫蔫地瞧了十四爺一眼,小聲嘟噥道:
“胤禎。”
十四爺身子微怔。
薄唇抿了抿,垂眸瞧著她輕輕蠕動的紅唇,心裏思緒萬千。
整整兩世,還是頭一次從她嘴裏聽到他的名字。
平日連皇阿瑪、額娘都很少喊他的本名了。
隻是剛回過神來,就聽她低聲喃喃了句:
“狗十四。”
聞聲,十四爺略蹙著眉,俯身將耳朵湊在她唇邊,下一瞬,便清晰地聽到那聲“狗十四”。
十四爺徹底怔住,久久未曾回神。
合著平日她在心底就是這般喚他的?
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雖說這個稱呼不怎麽好聽,但也好比她冷漠疏離的一句“十四爺”要好。
在他跟前,即使她再不喜,再不願,也總是規規矩矩的拘著禮,說話做事更是客氣得不像一對兒新婚夫婦。
良久,他長歎了聲。
也罷,她愛怎麽喚便怎麽喚吧。
原想扶著她重新躺回床榻上,可懷裏嬌嬌軟軟一團似八爪魚似的黏在他身上,檀口微張,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