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話落,八福晉想也不想低喃了句:
“死了好,死了好啊!”
話音剛落,就遭到八爺的一記冷眼,她心裏一驚,連忙閉嘴。
八爺看著八福晉這副姿態,心裏沒來由地竄上來一股火氣。
“當初若不是你多事,現下哪用得著提心吊膽?”
原本臉上掛笑的八福晉聽了這話,當即便不依了,反駁道:
“妾身還不是為了您著想。”
“現如今除了九弟和十弟咱們能拿捏住,其餘兄弟各有心思,就連一直以你為榜樣的十四弟也變了心思。”
八福晉不提十四爺還好,一提及十四爺,八爺隻覺心口愈發堵得慌了。
今兒早朝時,因著給鎮西軍運送糧餉一事,十四弟當著皇阿瑪與滿朝文武大臣給他將了一軍。
那語氣口吻,突然就讓他覺得自己好似從未了解過這個親弟弟一般。
嫌運送過去的棉衣不耐寒,嫌糧食都是陳米舊糧,嫌軍餉太少......
總之都是十四弟一個人的理,沒來由的將戶部的毛病挑了個遍。
偏皇阿瑪和四哥還有幾個酸儒書生出身的言官站在十四弟那邊。
讓他在朝堂下不來台暫且不說,戶部的那些錢糧可是這一整年裏他滿打滿算地盤出來的。
現如今倒好,一股腦的全運送到西北去了。
若是換作往年,他倒也沒這麽憤懣,偏這兩年九弟名下的鋪子愈發不景氣,除了沿海和南洋的生意還算有進項外,其他地方的鋪子,包括京城的,幾乎都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若不是十四弟妹非要跳出來蹚渾水,他的境地也不至於這般困窘。
朝堂上那些個老狐狸皆是人精,大多都是見錢眼開、拿錢辦事的主。
平日應酬可不單是在聚福樓的包廂吃幾頓飯就能作罷的。
文玩古董、甚至連女眷間的應酬皆需要大量的銀錢打點,哪哪都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