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貝子府。
前院書房,剛從南邊巡查鋪子回來的九爺聽到賞菊宴的事,心裏“咯噔”一跳。
他有些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心底不解。
八哥向來穩重妥帖,更不會在皇阿瑪跟前胡亂說話,這一次若不是被逼急了,又何故要險些將自己搭進去?
九爺正思忖著自己要不要去乾清宮為八爺求情時,外邊通傳九福晉過來了。
九爺怔了怔,心底便將八爺的事往後擱了擱。
九福晉進屋後,先是朝九爺敷衍地福了福身,而後開門見山道:
“您今日若是去乾清宮向八哥求情,那妾身明日便會派人將和離書送過來。”
“敏願。”九爺開口喃喃。
語氣中夾雜著幾絲無奈。
他抿抿唇:“八哥落難,我不能見死不救。”
九福晉聞言,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去年您被皇阿瑪罰入宗人府思過,也不見得八哥去乾清宮替您說情。”
“三年前您因生意上的事被皇阿瑪嫌惡,八哥可曾替您出麵過?”
麵對九福晉的質問,九爺抿著唇默不作聲。
確實都沒有。
去年被罰入宗人府的事,他不怨。
可若是提起當年封爵前夕被皇阿瑪當著眾位兄弟的麵斥責一事,他就覺得冤枉。
那些銀子確實出自他名下鋪子的賬目上,可銀子又不是他花的。
那些銀子都是八哥瞞著他提前支出去的,全部拿去籠絡人心了。
因著索額圖的事,一眾朝臣連著各直隸府州的地方官也被揪了出來。
然後那些官員貪汙行賄的賬目一並被扒出來,整整齊齊地謄寫在奏折上送到了乾清宮。
可皇阿瑪得知其中大多數銀子皆出自他的賬上後便龍顏大怒,那日之後便罰他前往西北守了大半年的邊陲。
臨去西北前,正好趕上皇子封爵,旁的兄弟再不好那也是個貝勒,偏他一人隻得了貝子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