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所的路上,夫妻二人絮絮叨叨地說著望舒齋塌陷之事。
十四爺側眸瞥了眼明月,見她鼻尖凍得紅紅的,下意識蹙眉。
“寒冬臘月的,出門也不知道穿暖和些?”
說罷就脫下自己的大氅披在明月身上,順便將帷帽給她戴上。
此刻的明月看起來有些滑稽。
玄色緙絲鶴氅襯得她嬌小玲瓏,小小一團包裹在大氅裏,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桃花眼。
瞧著眼前人,十四爺眸底染上一層笑意。M..
他抿了抿薄唇,不動聲色問道:
“前幾日不是才崴了腳,可好全了?”
明月輕聲答道:“好了。”
凜冽的寒風刮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邊緩步朝前走,邊溫聲道:
“朱安攬下所有罪責,刑部的人該用的刑罰都用上了,奈何他是塊硬骨頭。”
明月聽他這麽說,於是問道:
“您也覺得朱安不是主謀?”
聞聲,十四爺腳步微頓。
隔了半晌,才溫聲道:“回去說。”
明月見狀,抿了抿唇,大大方方地跟著他回了四所。
映月居。
她脫下鶴氅掛在衣架上,兩個丫鬟已經擺好瓜果、沏好新茶了。
明月掀眸睇了二人一眼,這才回了裏間。
十四爺正彎腰逗弄著暖榻上的黑貓。
明月見狀,忍不住嘟噥道:
“昭昭性子野,待會若是撓了您,可莫要怪在妾身頭上。”
說話間已經坐到旁邊吃起了青棗。
口感脆脆甜甜的,明月忍不住多吃了幾顆。
十四爺聞言,轉身坐在她對麵,皺了皺眉。
片刻後,才道:
“朱安雖是聚福樓的掛名老板,卻也是個棒槌,沒人指使的話,斷然幹不出那種事。”
明月不吭聲,等著他的下文。
等了半天,耳畔沒有傳來他的聲音,於是抬頭朝十四爺望去。
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嘴角還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