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北聽明白了一些,卻更多的不懂,仲秋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著鬱夢離道:“世子也不必擔心,世子妃素來聰明,斷然不會有事。”
鬱夢離笑了笑,沒有說話,仲秋卻又道:“世子這一次毅然從京城來到淮水,心裏雖然有些擔心,但是想來也做了決定,萬事都要做決定。”
“仲叔說得對極了。”鬱夢離輕輕地道:“萬事都要做決定,到如今,第一次不管怎麽樣也要跨出去。”
仲秋的眸子裏滿是溫暖地道:“世子以前養精蓄銳,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當時是為了保命,而今是為了保護自己至親至愛之人,而世子和世子妃如今所處的地位,若要保全自己,也唯有得到天下。而得天下之路,從來都是艱險萬分,又豈會沒有一絲危險。”
鬱夢離的眼裏滿是無可奈何,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仲秋又輕聲道:“若是小姐還在世,看到如今世子的這副樣子,心裏想來是極高興的。”
鬱夢離淡淡地道:“娘親一生飄零,愛與恨於她很多時候隻在一線之間,她的心裏隻怕也是極苦的,縱然我時常會想她,卻也覺得那樣的結局對她而言怕是最好的。一個女子背負了亡國之仇,心裏又充滿了恨和愛,在王府裏活著也隻是煎熬,倒不如早些了結這一場沒有意義的人生。”
仲秋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姐去的時候世子還小,有些事情世子並不知曉。”
鬱夢離緩緩地道:“也許以前是不知道,但是如今卻知道了不少。她被蘭陵王害成那副樣子了,卻至死都不能放下,我的心裏很難過,卻終是違逆了她的意思。我離京的時候,也替蘭陵王設了一場殺局,娘親如果還在世,必定會阻攔我,但是這件事情我卻一定要做,她有她愛的人,我有我愛的人,他對我而言沒有半點養育之恩,我和他之間隻有恨。他若活著日後必定會聯手容景遇來殺我,若如此,還不如早些將他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