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輕輕點頭,其實張公公是記得的,隻是不能直接說,當一個奴才的記憶力總是好過主子的時候,就容易招惹禍事。
在這件事情上,張公公是極為精明的,這也是他一直極得天順帝信任的原因。
張公公裝模作樣的翻了翻書間簡,然後輕聲答道:“皇上,自你那日下詣之後到如今已有十日了。”
“哦,有這麽久了啊。”天順帝輕聲道:“容景遇那邊到如今可有進展?”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張公公看了天順帝一眼道:“微臣聽聞容景遇的夫人幾天前去世了,想來那件事情對他去查糧草丟失的案子有些影響。”
“胡說。”天順帝眼裏有了一抹戾氣道:“他對明雲彩一點感情都沒有,又豈會為她的後事而操心?這些說到底隻是借口罷了,一會你到容府去一趟,傳朕的口諭,朕再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若是不能將糧草找回來,朕就操他的家!”
張公公忙應了一聲,天順帝因為情緒激動,又輕輕咳嗽起來,張公公問道:“要不要宣太醫再來替皇上把把脈?”
天順帝搖了搖頭道:“朕中的毒,朕心裏是極清楚的,三分治,七分在養。朕真的不想為天下之事操心了,可是卻又放不心來。在那些個亂臣賊子的心裏,怕是個個都在想著朕死,朕偏要好生活著,要把他們全給殺了。”
張公公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卻沒有接話。
天順帝輕歎一口氣後又問道:“上次朕下詣讓謹夜風將戰天南手中的兵權接替過來,她這段日子可有動靜?”
“謹相位列三公,是要坐鎮京中的。”張公公答道:“這段日子她並沒有離京,不過據探子來報,她前幾日就寫信給戰天南了,就是不知道戰天南那會做出什麽樣的回應了。”
“她應該去一趟淮水的。”天順帝有些不悅地道:“就算是她和戰天南的交情再好,這種事情又豈是書信就說得通的?再則,她和戰天南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誰知道戰天南有沒有其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