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明雲裳淡淡的道:“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路相不必放在心上。”她的語氣溫軟,倒有幾分軟骨頭的感覺。
路之謙聽她這麽一說,暗道她原來也不過如此,方才倒是他高看她了,隻是明雲裳的話才一說完,又軟軟道了句:“皇上吩咐的就是聖詣,路相當然不敢抗詣,我自然對路相是極為相信的。”
路之謙聞言臉色微沉,明雲裳又笑道:“日後還請路相多多關照才是。”
她笑的眼睛也有些彎,真誠無比,路之謙在朝庭浸**已久,看人最準不過。
他此時看明雲裳的眼睛,卻覺得她的眼睛裏除了笑意之外,竟是再也看不到過多的東西。
一雙眸子水氣盈盈,甚是看好,似乎透著三分單純,又似乎透著三分狡賴,讓他看不真切。
一如她方才說的話,讓人難以察覺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是真的是根軟骨頭,還是一塊硬石頭,路之謙的心裏卻有些拿捏不穩了。
明雲裳看到路之謙眼裏光茫的轉變,嘴角微微一揚,心裏暗暗好笑,手心裏卻已出了一把汗。
她久沒有和這些人打交道,也很久沒有交鋒了。
她之所以能認出這些人來,不過是因為鬱夢離早前為她準備的畫像,而那些消息也來自於鬱夢離這一個月來的特訓。
如今的效果,和她預期的無二,路之謙的性子,也和她之前所猜的八九不離十。
這種人功利心強,必定會想盡法子害她,若是收服不了,唯有除去這一條路了。
明雲裳的眸光微微轉深,眸光卻堅定了些,她以前就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但是心腸一直都極軟。
前世她在演藝圈裏打滾,雖然有一些心思,但是那些事情終究很難和性命扯上關係,所以她行事都留了三分情。
而在這朝堂之上,她卻知道比之前世不知道要凶險多少倍,往後行事怕是再不能心軟了,那些殺伐決斷之事,是一件都不能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