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雙手抱著沉重的蛋殼兒,整個人一扭一扭像隻小企鵝,眉眼彎彎的哼著沒規律的音調。
溫之立跟在她身邊,準備離開了。
他不禁扭過頭向後一看,感慨嗎?倒也不多。
隻是心中會覺得,他和安安明明更加適合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啊!小蝴蝶!”安安隨著飛過的蝴蝶驚喜轉過身來,隻從蛋殼兒後麵露出一半的小臉。
緊接著一隻又一隻,飛過安安的頭頂匯聚成一片在她麵前,稍作停頓擦過她的臉頰飛高。
“小蝴蝶離開了......”安安眼睛都垂了下來。
溫之立站在一旁看著這可以稱作為“再見”的儀式感。
但還是想要糾正安安,他說道:“不是小蝴蝶離開,是我們要離開了。”
蝴蝶一直都會在,離開的是他們。
“是哦......”安安小奶音聽起來都透露著傷心,將蛋殼兒蹲在地上,安安席地而坐。
溫之立看著安安的動作,她躲在蛋殼兒後麵藏起來了自己。
“安安。”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也不吭聲。
......
“我有一點不開心......”安安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小花,並沒有哭泣。
“就一點,這麽大的一點點......”她的小拇指伸出來比劃著給爺爺看。
溫之立看著迷茫中的安安,大概可以理解她。
這百年裏,安安與人類與傅家的牽扯太深了。
安安顯然還有話要說,她道:“找爸爸媽媽開心......吃奶油小餅幹開心......換漂亮衣服也開心......”
小臉低下來,語氣悶悶不樂小聲道:“可我不開心......”
溫之立懂得,本是隻覺得開心的時候,才剛剛反應過來還有“難過”等待她。
“舍不得這座山吧。”溫之立起身,看向四周鬱鬱蔥蔥的綠和生機勃勃的生命們。
真好,真好啊,叫人舍不得離開了。
“嗯呐......”安安點點腦袋,整個人趴在蛋殼兒緊緊抱著它,像個樹袋熊一樣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