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
“先是錢金鑫,”她回想著昨日見麵的場景,“他來陽臨關,說是為了能攀上梁王背後真正的大人物,所以需要做些事情當投名狀。但別人我不敢說,他我還是知道的。他人生目標就是多邊通吃,保證自己這輩子能當人上人。現在長安城裏機會多的是,他不關心這個,反而跑到這裏來,對於一個把保命放在第一位的人來說,難道不奇怪嗎?”
程副將雖然沒有回應,但是謝雲嫣知道他在聽,也就繼續說了下去:“然後是今天那個叫喬琰的,說是喬家的承嗣女,出了名的女公子,跟蘇鈺一起長大的,跟我在早飯唇槍舌戰了一次,還擺出一副正室鬥小妾的模樣來。”
“怎麽,青梅竹馬?”程副將笑了起來。
“程副將,能別打趣我嗎?”謝雲嫣無奈了,“要是隻是青梅竹馬,我還用得著跟你說,她的眼神很不對,完全不像是想要搶男人,反而更像是在評估我的能力。”
“嗯?”程副將來了興趣,“你沒看錯?”
謝雲嫣靠到了牆上:“當然,我對我的眼力很有信心,而且最關鍵的是,我覺得一個殺伐決斷,能撐起整個家族的女公子,不會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搶男人上。”
喬琰的行為,看起來處處毫無破綻,但細想起來又處處都自相矛盾,如果她真的是個為了搶男人,就能扔下喬家偌大家業不管,單槍匹馬跑來陽臨關這個險地,謝雲嫣不覺得她能把謝家本家逼到來長安找將軍府求援的地步。
程副將抽了張紙寫了點什麽:“你回頭把關於喬琰的事情寫給我。我這兩天幫你查查,錢金鑫的事這兩天就能給你個大概,但是喬琰這個事,我不太敢保證。”
“啊對了,還有件事。”謝雲嫣補充道,在陽光下,她的眼睛裏埋葬了炙盛的雪風,“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西秦的四王子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親身上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