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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了,「說吧,想要什麽?」
「我表姐的嫁妝。」秦絳看著淮南王妃的腮幫子鼓的像河豚一樣大,「全部。」
「你欺人太甚!」淮南王妃站起來就要理論,淮南王按住她,她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秦絳打了打哈欠,「王妃既然不願意,風涯把他送去官府吧,這衙門應該還沒關門呢。」
淮南王咬緊牙關,氣的吹胡子瞪眼,思量片刻還是答應了。
「還有……」
「你還想要什麽!」淮南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欺人太甚,秦絳慢悠悠地吐字:「那當然是……表姐肚子裏的孩子,從今以後與王府再無幹係!」
淮南王妃巴不得那沈啟音和自家斷了關係,「好,一言為定!那這爵位以後跟這孩子也沒關係!」
淮南王看自家的王妃脫口而出,也懶得再管,反正如今撕破臉兩家也不可能有什麽交情了,隻能勸自己那個傻兒子再娶一房回來繁衍子嗣了。
「好,那就立下字據。」
秦絳讓人拿筆墨來,淮南王不情不願地寫完甩給她,「哼,伯爵府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出來,你跟你外祖父安平王倒是如出一轍。」
「王爺,晚輩無心冒犯。但你們如此欺負我表姐,難道還顧念與外祖父的交情嗎?莫不要自欺欺人了。」
秦絳讓陶陶收到字據,就準備接沈啟音回府。
至於何如顏如何,她管不著。淮南王說讓秦絳把文秀才交給他,秦絳並沒有就範。
「你出爾反爾!」淮南王這下是真的怒了,他可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戲弄過。
秦絳無辜地瞧著他:「王爺,晚輩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把人交給你,不過你放心,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就不用管了。」
淮南王眼睜睜地看著秦絳把文秀才帶走,他卻無能為力,他怒拍了桌子,桌子裂出一道縫。
他指著何如顏,「把她給本王找個地方發賣了,本王再也不要看到她!」
「救我呀,姨母!表哥!」
秦絳扶著沈啟音出王府,江孟賀追過來,他攔在她們前麵。
「夫人,我有話要說!」
他的目光懇切,沈啟音不忍拒絕。
「表姐,我們跟他哪還有什麽話要說,不如還是走吧?」秦絳擔心沈啟音被他的花言巧語騙走,並不想讓沈啟音跟他獨處。
沈啟音卻拍了拍她的手臂,「絳兒,你到大門口等我,我等一下就去找你。」
拗不過沈啟音,秦絳隻好讓風涯在這裏保護沈啟音。
風涯是個正人君子,他走到一旁去站在那裏,也不偷聽他們說話。
江孟賀欲言又止,他想要開口,卻又發現自己心緒不寧,無從說起。
「世子,我曾經真心歡喜可以嫁與你為妻,可你又把這顆真心糟蹋了。你知道我最怨的不是你不愛我,而是你太懦弱了,因為你縱容你的母親,她甚至不把我當人看,可我也是別人家的掌上明珠,嫁到你們家來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現在不是你要跟我和離,而是我真的不要你了!」
沈啟音一連串地把自己心裏積壓了許久的委屈一吐為快,她發覺自己說出來以後,好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擔子。江孟賀根本就不知道沈啟音心裏的所思所想,或者說從前的他從未想要去了解眼前這個女人,正如沈啟音所言,他的縱容和懦弱徹底擊碎了一個女人對自己夫君的期盼。
「音兒……我……」他現在居然連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來,江孟賀自覺可笑,他鼓起勇氣,「音兒,你能不能為了孩子再給我一次機會?」
沈啟音退後一步,「不可能了。剛知道我身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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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的時候,也想過忍氣吞聲,大不了就裝得父慈子孝,一家和睦。但現在,我覺得孩子出生後若是長在這後院裏,怕會跟你們一樣變得自私自利,麻木不仁。」
「你好自為之吧。」
沈啟音頭也不回地離開,離開這個禁錮她的大院,風涯跟在她的身後,他瞥了一眼江孟賀,眼裏都是嫌棄。
江孟賀偏頭過去,喉頭上泛一股子血腥味,氣急攻心,他吐了一口血。
「音兒!」他知道他永遠失去了他的夫人和孩子。
風涯手裏還拿著披風,他替沈啟音披上。「外邊風大,小心身體。」
沈啟音微微頷首,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他伸出手,扶她上了馬車。
秦絳探頭出來指著那文秀才,文秀才還等著論功行賞要錢花,沒曾想,她一聲令下:「打斷他雙腿,趕出瑞州!他若是敢回來,讓他在牢裏待到死。」
「為什麽啊!貴人!」文秀才淒厲的慘叫越來越遠。
沈啟音不解地望著秦絳,「絳兒,為何要將那文秀才趕走?」
「那文秀才犯了忌諱,我們不殺他淮南王府的人也不會留著他,更何況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聽說之前騙了不少人的銀兩,在何如顏嫁過去之前已經有兩位夫人被他逼良為娼了。」
此人留不得,自然也不能由他們動手,還不如高低出出氣,剩下的她就管不著了。
「這件事還多謝了你,這回就算回去被母親責罵,我也不怕了。大不了搬出來自力更生。」沈啟音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都有底氣了,看來人還是得腰包鼓起來,才不會受製於人。
秦絳和沈啟音回到王府,還沒下馬車,就聽見下人來報說家裏有貴客到了。
秦絳一聽就知道是他來了。她提起裙擺,也顧不得什麽禮儀,小跑著進院子。
那人正在後花園與安平王下棋,她穿過長廊,心撲通撲通跳的越來越快。
秦絳停在那裏,她望見那人一身白衣圓袍,墨發如瀑,捏著顆棋子,漫不經心地盯著棋盤,不經意地一瞥,眼睛同她對上,嘴角微微上揚。
眼底的笑意漾出來,他挑了挑眉,落下一子。.
「哎呦!我這怎麽輸了呀!」
她心領神會地走過去,那人卻迫不及待,他衝安平王行禮:「王爺,承讓。」
然後毫不猶豫地奔向她,秦絳撲進他的懷抱。
我好想你,蕭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