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時,陸母說了徐寡婦的事,不過沒說張主任的名聲,畢竟有兒子女兒在,有些話不好明說。
但陸長川和陸二姐都清楚,他們又不是小孩子,張驢子那麽有名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
“徐姨糊塗了,這姓張的向來是吃肉不吐骨頭的,還不肯辦事。”陸二姐皺緊了眉。
她還舉了個身邊的例子,“上半年出的事,男人在咱們單位上班,搞投機倒把被抓走了,他老婆急得沒了主見,聽人出餿主意找到了這姓張的,結果被占盡了便宜,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男人也沒放出來,判了兩年勞教,女人都瘋了,孩子也沒人管。”
“這事我怎麽不知道?”陸長川覺得奇怪,他也在印染廠上班,怎麽沒聽說過?
“你又不和人聊這些,自然不知道。”陸二姐笑了笑。
食堂是八卦最靈通的地方,她雖然不愛聊,可喜歡聽,而且大家都喜歡和她說各種八卦,這女人的事在廠裏並沒傳播開,因為忌憚張主任的勢力,沒人敢說。
“要不要提醒徐秀英?”陸母有點擔心,雖然天天和徐寡婦作對,但也沒啥深仇大恨,要是徐寡婦也給折磨得瘋了,她心裏不落忍。
“你說不合適,抽空我和大河說一聲。”陸父說道。
畢竟是十幾年的鄰居,還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不能坐視不理。
“我去說吧,你們大人不方便說。”陸二姐主動說。
“你提醒聲就行,聽不聽在他們,我們良心上過得去就好了。”陸母囑咐。
陸二姐點了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
吃了晚飯,陸長川抱著一堆木頭去廠裏上夜班了,小書桌還沒做好,晚上慢慢研究。
牛大河晚上十一點才下班回家,精疲力竭,家裏冷冷清清,隻有牛大海的呼嚕聲,隔壁徐寡婦的房間黑漆漆的,他也沒多想,平時這個點他媽老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