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藥室還是像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到處都放著藥草,明明挺寬敞的房間,一下子變得狹小擁擠了起來。
沈黎黎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裏密密麻麻的藥草,頓時隻覺得呼吸一窒。
深深呼吸了一下,沈黎黎調整了一下心態,然後找詹青雲要了一份,需要煉製的藥劑名單後。
就窩進製藥劑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到天黑了,還是詹元浩過來敲了敲房間的門,沈黎黎才從瘋狂製藥的狀態裏出來。
“表妹,去食堂吃飯了。”詹元浩敲了敲門喊道。
“來啦。”沈黎黎看了眼門口回道。
低頭將藥劑放好的時候,沈黎黎這才注意到自己被藥材染的,五顏六色的衣服和雙手。
這髒兮兮的造型,簡直可以稱之女版的犀利哥。
沈黎黎頓時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發,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她選擇了擺爛。
髒就髒,亂就亂吧,等回去的時候再收拾。
不過在出去看到詹元浩之後,沈黎黎心態就平衡了。
隻見原本優雅高貴的貴公子,現在也是一頭雞窩,整個人仿佛像熬夜修仙了幾晚的屌絲,一臉腎虛的虧空樣子。
不僅如此,就連身上穿的軍訓服也髒兮兮的,隻要給他一個竹竿和碗,都可以就地乞討了。
沈黎黎不腦補還好,一腦補實在忍不住笑了。
“表哥,我給你一個碗和竹竿吧,你這樣絕對很有“錢途”的。”沈黎黎樂不可支的笑道。
詹元浩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懂什麽意思的時候,氣的差點上演一場表兄妹鬩牆。
“沈黎黎,這可是你逼我的。”詹元浩目露凶光的抬起手。
沈黎黎瞳孔微縮,以為表哥終於忍不住要揍她了,正想求饒。
就聽到,哢嚓一聲。
詹元浩已經用光腦的照相功能,把她現在的樣子照了下來。
“靠,不講武德。”
沈黎黎心裏暗罵,正想用光腦也把詹元浩拍下來的時候,就被詹元浩冷冷的聲音打斷了。
“動手的時候,要不要考慮一下?是你拍照的速度快,還是我發家族群的速度快?”詹元浩這一刻仿佛反派boss一樣,毫無感情的冷笑道。
家族群!!!
好毒的一顆婦男心!!
沈黎黎不禁又回想起了,被七大姑八大姨支配的恐懼感,頓時身體都嚇的微微發抖了起來。
沈黎黎咽了咽口水,放下戴著光腦的那隻手,然後正想揚起一抹討好的微笑,就又被詹元浩打斷了
“先等等,你別笑了,我等會兒還要吃飯。”詹元浩不忍直視的嫌棄道。
沈黎黎笑容僵了。
心底的小人將詹元浩狂揍了一頓,將全部的怒火都宣泄了出來。
沈黎黎這才平靜了很多,然後淡淡的威脅道:“表哥,我不動手,你也把照片刪了,咱倆就是此跳過,還能繼續當好表兄妹,不然大家就魚死網破。”
詹元浩倒是見好就收,冷哼了一聲,當著沈黎黎的麵,把照片給刪了。
沈黎黎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忍辱負重的,和詹元浩“相親相愛”的往食堂走去。
等兩人吃完飯,走回軍用藥劑部,準備接著煉藥劑的時候。
竟然發現藥劑部的門口被堵了。
隻見一個穿著上校軍銜的軍裝男人,低頭沉默的跪在藥劑部門口。
他的身旁還躺著一個昏迷的男人,男人同樣是一身軍裝,而且同樣也是上校軍銜。
但和周圍人不同的是,這個昏迷的男人渾身幹瘦,眼窩深陷,仿佛隨時就會斷了最後一口呼吸。
此刻男人的身邊正有,兩個醫護人員不停的勸導著,
就連周圍旁觀的藥劑師,和軍人們也在善意的勸說。
隻是跪著的那個男人仿佛木頭一般,對周圍的關心充耳不聞。
沈黎黎和詹元浩對視一眼,然後一起看向一個比較熟悉的藥劑師。..
“陳叔叔,這是怎麽回事啊?”詹元浩指了指那兩個人問道。
陳亮又看了一下,事件中的兩個主人公,才可惜一般的歎氣道:“跪著的那個叫溫玉成,快斷氣的那個叫陸雲生,他們是一對夫夫。”
夫夫?
沈黎黎的腐女之魂覺醒了,但想到現場氣氛不適合,又強壓了下去,安靜的接著聽陳亮述說。
“這倆人不僅是夫夫,也是最默契的搭檔,隻可惜三個月前陸雲生為了救一個小孩兒,被蟲族偷襲了,然後就變成了這幅樣子。”陳亮語氣中充滿了遺憾道。
“那他們為什麽不去軍團醫院,反而來藥劑部了,難道這邊有辦法可以救陸雲生?”沈黎黎疑惑的問道。
“醫院都救不了的人,藥劑部又怎麽可能救得了。”陳亮自嘲一聲,然後又接著道:“溫玉成不過是以為青雲宗師也許有辦法,所以才像握著救命稻草一樣,跪在這想求青雲宗師救他的伴侶罷了。”
“可這裏是軍團,他這樣相當於在幹擾藥劑部,之後的處分恐怕會很嚴重。”詹元浩推了推眼鏡,看向那兩人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一樣。
“溫玉成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又怎麽會在乎這些?恐怕隻等陸雲生一斷氣,溫玉成還會再做傻事。”陳亮似乎很了解他們,所以語氣很篤定道。
“對了,陳叔叔,你還沒說陸雲生到底是得什麽病了?為什麽會治不好?”沈黎黎更關心這個。
“精神空間被摧毀了,怎麽醫,做再多也隻是等死罷了。”陳亮說完,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搖了搖頭,回到了軍用藥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