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如同一層又一層的薄紗薄紗，重重疊疊地籠罩下來，整座城市在這一刻都變得十分安靜。
此時此刻，臥室裏也一陣寂靜，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一絲壓抑的氣息。
容琛的目光始終緊緊地鎖著夏如煙，一刻都沒有移開，生怕錯過她的答案。
然而夏如煙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無法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隻說：“對不起，容琛，我現在腦子裏很亂，你的問題我給不了答案。”
這話反而讓容琛鬆了一口氣，裂開的心忍不住生出一絲期盼：“你沒有立刻拒絕我，說明我在你心裏還是很重要的。”
夏如煙怔了怔：“你……你不覺得我忘恩負義嗎？你剛把我從秦奕手裏救出來，我卻跟你翻舊賬，我……”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隻覺得對不起容琛，心裏滿是羞愧和歉意。
下一秒，手被人握住，容琛低啞卻溫柔的聲音響起：“小煙，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是我隱瞞你在先，我應該跟你道歉才對。”
“我曾經做過許多傷害你的事，讓你一次又一次痛苦和難堪，甚至讓你兩次獨自承受生兒育女的痛楚。就衝這一點，就算要我豁出性命去救你都不為過。”
“我們結婚那兩年，我作為你的丈夫，卻沒有尊重你、愛護你、保護你，甚至連孝順奶奶這件事都讓你替我去做。”
“後來你懷孕了，我卻懷疑你，傷害你，逼得你遠走國外……一樁樁，一件件，真要計較起來，我虧欠你太多了。”
容琛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又自嘲道：“說實話，小煙，我配不上你。我們現在之所以還能在一起，全都是我強求而來的。你沒有嫌棄我，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你別說了。”夏如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眶一片濕潤，“也許我曾經怨恨過你，但現在我很確定，我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