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北地。
謝予音快馬加鞭,和風弦歌、某教眾趕到北地。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白天趕路沒什麽感覺,天一黑,風弦歌才真真切切感覺到——
冷!
實在是太冷了,比東昭還可怕。
風弦歌雙耳通紅,使勁攏著衣裳。
另外一個教眾也是,整個人瑟瑟發抖,成了個小鵪鶉。唯有謝予音姿態優雅,像個高雅的極地動物。
“音音……”風弦歌輕喚,“你不冷麽?”
謝予音搖搖頭,拉起他的手,一步步往前走。
“用了內力後還好。”謝予音淡然道,“以前我練內功,經常在下雪時穿單衣打坐,周圍結冰了也不能停,有人夜裏生病,我也要在夜裏過去——”
風弦歌搖搖頭:“別說了,聽著更,更冷了……”
她真的是王宮貴胄嗎?
連南陵士兵,都過得比她舒服……
他伸出通紅的指尖,想去給音音捂捂,一碰,謝予音的手比他暖和多了。
風弦歌:“……”
可惡。
他連暖手爐都當不了。
謝予音有些擔心:“要不然,我給你開點藥?服下去保證不冷。”
又要喝苦藥?“哦,那我好了。”
……
天色漸晚時,大家沒再趕路,在附近的一家住戶歇腳。
附近異常冷清,偶爾經過兩個人,也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他們。
謝予音輕輕蹙眉。
母親以前來過北地,她說附近是有人住的,住的人還不少。今天,怎麽冷清成這樣?
招待者是個婦人,四十左右,做事幹練,人還算勤快……就是眼睛不太安分,走動得太勤不說,隔一會就要看下風弦歌。
偶爾還給他加菜。
婦人每看他一眼,風弦歌就退後一點點。
謝予音不說話。她很想伸手轉開那人的脖子,轉不回來的那種。
半時辰後,風弦歌連人帶椅子,挪回謝予音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