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看不懂隻有他自己能看穿的局麵,賀炯明麵上帶著淡淡得意,“你說林如玉知不知沈戈是大夏武安侯的嫡長孫?”
付酉歸立刻回道,“肯定不知。屬下從沈戈這段時日的言行推測,他應該也不知道,否則他不會回烏沙鎮祭祖,也不會以身涉險。”
賀炯明把玩著失去株柄變得可愛無比的火靈芝蓋,高高在上道,“在知恩圖報的林家人眼裏,沈戈不過是個有些本事,又模樣尚可的乞丐恩公罷了。林如玉嫁他,是低嫁。你猜沈戈認祖歸宗後,還會不會按照他做乞丐時訂下的婚約,娶林如玉為妻?”
“肯定不會。”付酉歸多少有些明白了,“武安侯這麽多年未請封世子,就是在尋找沈彥義。沈戈認祖歸宗後,就是武安侯府嫡長孫、世子,絕不可能娶一個商女為世子夫人。即便林如玉在觀音廟山救助過武安侯,武安侯府能施恩,讓她入武安侯府為良妾,已是抬舉她了。”
賀炯明愛惜地撫摸著芝蓋,“入武安侯府為良妾,林如玉可會甘心?”
“自是不甘。”付酉歸豁然開朗,“世子是想讓她成為武安侯府的第二個祝昌鳳!”
武安侯次子之妻祝昌鳳,因武安侯未立其丈夫為世子的事而耿耿於懷,這次武安侯南下尋找沈彥義的消息,就是她“無意”透露出來的。祝氏巴不得武安侯死在外邊,這樣他丈夫就會能繼承武安侯的爵位,她的兒子也就名正言順地成了武安侯府的世子。
賀炯明以手支頭,側臥在馬車上,“林如玉不會是第二個祝昌鳳,她可比祝昌鳳聰明多了。隻要用好了這枚棋子,武安侯一家,皆會死無葬身之地。”
若那時他的小東西還幹淨,他便將她留在身邊解悶兒,若是已經髒了,那便……把她的心挖出來瞧瞧,是不是比別人的多一竅。
想到溫熱的血流過手指的感覺,賀炯明便覺渾身舒爽,吩咐道,“去抓隻幼鹿回來,本公晚上要喝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