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
沈存玉歎了口氣,“你都自身難保了,怎麽幫我?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臉色蒼白的鄭省初站起身,臉上是少有的認真,“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現在不隻有自保的本事,也能保護你。存玉,你就聽我一次,趕快回臥龍堤大營,這裏交給我。”
沈存玉很少見到鄭省初如此正經,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鄭省初點頭,“安王,可能要反了。”
就這?
沈存玉靠在椅背上,“這還用你說?他奪位失敗逃出興陽時就想著反了。”
“我是說,若臥龍堤處置不當,安王可能會在這個春天舉旗造反。”鄭省初篤定道,“何大人肯定能查到安王炸毀臥龍堤的證據。詐死脫身的祁縣知縣董文印一旦歸案,安王世子的密謀也會昭告天下。他們父子犯下的是天怒民怨、十惡不赦的死罪。你說,他們不反,隻有死路一條。”
沈存玉劍眉微挑,殺氣騰騰,“他們手裏能有多少人馬、錢糧?他們敢反,老子立刻率領十萬大軍踏平安州,取他們的項上人頭!”
“我知道你能踏平安州,可北庭戰事正酣,安州再起戰事,朝廷錢糧會更加吃緊,隻能從民間征調糧餉,剛休養生息不過五載的百姓,可承受得住?”
鄭省初倒背雙手,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行人,清瘦的背影有了幾分沉重,“能不戰,就不戰。你回臥龍堤,不要再在宣州追查安王世子的罪證,否則就是逼著他們反。”
這家夥很不對勁兒,沈存玉狐疑道,“你是不是收了安王的好處或者被他們拿住了什麽把柄,所以跑到老子麵前來給他們當說客?”
鄭省初好懸沒吐出一口老血,“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年了,我是什麽人,你能不清楚?”
“不清楚。”沈存玉也走到窗邊,手握佩劍道,“我隻知道,萬歲當年若派人追出京將安王滅了,就不會有去年害了三州數十萬百姓的洪水。若我這次放過他們父子,他們還不知會害多少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