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月的身形晃了晃,“你看到什麽了?”
“我看到,我看到她十分生氣的走了,走得還特別著急。”
歐陽夫人冷笑,“我說什麽來著,她就是不想治了!我夫君可是皇上的恩師,她敢這麽隨意離開,罪同殺人!我要進宮,我要將此事稟告給皇上,讓皇上來治她的罪!”
歐陽月不願意相信門房說的話,她雙手抓住門房的手臂,“你什麽時候看到的,你不會是看錯了吧,蘇神醫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走的,你一定是看錯了。”
門房道:“小姐,小的真的沒有看錯,就是穿著米黃色袍子的婦人嘛,我親眼看見的,就是,就是差不多大中午的時候,就走了。”
蘇秀禾早上的的確確穿的是一件米黃色的袍子。
那門房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那你們呢,你們可曾看見蘇神醫離開?”
這些下人們紛紛搖頭。
唯一見過蘇神醫的,唯獨隻有門房一人了。
“你撒謊,你一定是在撒謊!”
歐陽夫人冷喝一聲,“夠了,門房在咱們府裏幹了這麽多年了,從來都沒出過差錯,他怎麽可能會騙人?”
門房背後的衣裳都已經濕透了,“是啊,老夫人,小的在歐陽府兢兢業業了十幾年,怎麽可能會騙人呢?”
“那我爹,我爹該怎麽辦?”
歐陽夫人咬牙道:“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是大夫,那鄭太醫不是也在嗎,太醫的醫術能差到哪裏去?”
鄭太醫此刻卻已經慌得要命。
他甚至嚴重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白天說的那番話,將蘇神醫給嚇走了。
若真是因為他的話,那他這脖子上的腦袋,怕是要搬家!
他站在一旁,沉默。
歐陽夫人直接點他,“鄭太醫,您說是不是?您的醫術應該也不差吧!”
“呃……這個嘛,要看跟誰比,若是跟普通醫館裏的普通大夫,那老夫應該能僥幸勝上一籌,但若是跟太醫院裏的其他太醫相比,老夫也隻是平平無奇而已,若是跟蘇神醫相比,那老夫連給蘇神醫提鞋都不配。”
言下之意,隻有蘇神醫能夠治好的病症,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那你的意思是,必須得把那女大夫找出來才行咯?”
鄭太醫十分敬重蘇神醫,眼前這夫人一口一口那女大夫,分明就是一點都不把蘇神醫放在眼裏,若是蘇神醫離開,恐怕也是因為這夫人的緣故。
跟他估計是關係不大的。
“歐陽夫人,我敬重您是歐陽老爺子的妻子,也請你尊重一下蘇神醫,她堂堂神醫,願意為你丈夫救治,你得感恩戴德,你一口一個那女大夫,是什麽意思?”
歐陽夫人本來就是打心眼裏的不喜歡蘇秀禾那個人,如今鄭太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她的臉,她心中對她的不滿更甚!
“鄭太醫,那女大夫是你什麽人啊,你要這般維護她?我記得你可是已經成婚還有好幾個孩子,莫不是你跟那女大夫之間還有什麽見不得光的關係吧!”
鄭太醫從未見過一個女子這般的胡攪蠻纏,“歐陽夫人,你說話放尊重一些!你就不怕蘇神醫真的一走了之,再也不回來了嗎?”
“她要是真的一走了之,皇上是怎麽說的,罪同殺人!她走了,皇上能饒得了她嗎?”歐陽夫人一點兒都不急,“你們放話出去,若是她明日還不回來,那就罪同殺人,是要被皇帝砍頭的!”
歐陽月急了,“娘……”
歐陽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誰允許你喊我娘的?”
歐陽月低垂下眉眼,喊了這麽多年的娘,其實說改就能改過來的?
“歐陽夫人,我求您不要這麽做。”
“嗬嗬,現在知道求我了?完了!她要是真的敢一走了之,我就去皇上那兒好好的說道說道,看看在皇上的心裏到底是她一個女大夫的地位高,還是他恩師的地位高!”
歐陽夫人仗著自己的丈夫曾經教養過皇帝,便有恃無恐起來!
歐陽月擔心蘇神醫真的會因此而被皇上治了罪。
“我想蘇神醫她一定是有急事出去了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些人在外麵吵吵嚷嚷的,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名下人鬼鬼祟祟的摸進房間內。
借著微弱的燭光,從懷裏摸出一個紙包,紙包中是一些呈白色粉末狀的藥粉。
他一手掐住歐陽珣的嘴巴,一手將藥粉一股腦的全都倒進了他的嘴裏。
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他伸手將藥粉全都捅進了他的喉嚨裏。
豈料歐陽珣的牙齒忽然狠狠一咬,竟是直接將那名下人的手指給咬破了皮!
那下人心一慌,一巴掌摔在了歐陽珣的臉上,然後再將自己的手指從他的嘴裏拔了出來,由於太過緊張,他的手指上被蹭掉了一小塊皮肉。.
他也顧不得太多,捂著手就匆匆離開了現場。
鄭太醫跟歐陽夫人吵了好一陣子後,他實在是懶得再跟這個婦人嘰嘰歪歪,扭頭就走。
走到房間入口,他總覺得放在門口的椅子,似乎被人動了一下。
鄭太醫心生疑惑,刻意在踏進房間之後,四處查看了一番,但房間裏周圍看起來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哪裏出現異常。
最後他又檢查了一下歐陽珣的脈搏,脈搏依舊虛浮,如果蘇神醫還不來的話,他也不知道躺在病**的這人能夠支撐多久。
結合剛才歐陽夫人那盛氣淩人的態度,若不是坊間都傳言說歐陽夫人和歐陽老爺子的關係極佳,否則他都要以為歐陽夫人是故意要將蘇神醫給氣走了的。
被歐陽晨帶出去的蘇秀禾在昏睡了幾個時辰之後,悠悠醒來。
她一睜眼,就覺得手腳一點兒力氣都提不上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迷藥?
來到這個時代這麽久,她還是頭一回接觸到這種東西,想想心裏還有些小激動。
這迷藥的效果果真是強悍,一瞬的時間,就把她給放倒了。
不過,這迷藥有新意歸有新意,自己保持中毒狀態,那肯定是不行的。
蘇秀禾果斷掏出係統,給自己解了個毒。
解完毒後,整個人都跟著神清氣爽起來,頭也不昏了,手腳也有力氣了。
她這才打量起關她的這間小屋子。
對方可能是太過高估迷藥的作用,關押她的屋子隻是一間四麵透風的茅草房,那脆弱的土胚牆,已經搖搖欲墜。
她隻需要輕輕一腳,就能將這堵牆直接給踢碎。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有了動靜。
按照小說中的套路,她果斷選擇繼續躺在那兒。
外麵有人將門打開,然後走了進來。
蘇秀禾睜開眼睛,直直的看向他。
這不看還好,一看到來人,將她嚇了一跳,這來人竟然是歐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