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辰幽暗的目光,緊緊的逼視著裴依依,似要刺穿她的心底,問出一個答案。
酒勁上頭的她,看著他眼底紛湧的漩渦,一陣眩暈襲來。
啪……
她拍了拍自己發漲的腦袋,試圖讓混沌的思維,清醒一點。
怎麽回事?
不是哥哥們灌他酒麽,怎麽倒是她醉了?
看她不斷拿小手錘腦袋的祁北辰,卻誤會了,“好了,你若頭痛,我改日再問就是,在這麽打下去,小心裏麵成漿糊了。”
他將她小手拿下,忍不住一吻,“那果酒喝著不覺什麽,後勁可是大,你莫亂動,小心一會難受。”
裴依依隻覺手背一片滾燙,腦海裏不期劃過夢裏一幕,隻覺兩頰突然湧上一股熱氣流。
要命,她怎麽會在夢裏夢到,他在溫泉裏那樣對她。
生平第一次做有顏色夢的裴依依,不禁捂臉。
以為她難受的祁北辰,再不敢鬧她,吩咐車夫將馬車趕得穩當些。
如此行了一會,在裴依依幾乎快睡著時,馬車才停在了一處宅院外。
正嫌馬車裏憋悶的裴依依,迷蒙掙開眼睛,想去外麵透口氣。
扶著祁北辰的手,下了馬車,抬眼隻見是一處不起眼的宅院,甚至沒有門匾。
門外有個老仆,似是一早得到信,一直等在外麵,見到他們,趕緊敞開大門。
裴依依經過時,見那老仆,一臉歡喜的猛盯著她,隻覺得奇怪。
見她回頭看他,老仆立刻行禮,“小的見過元王妃。”
隨著他的聲音,府內也響起此起彼伏的見禮聲音,都是跟她打招呼,全沒管祁北辰。
下得車來,經過冷風一吹,人也精神不少的裴依依,挨個打量望去。
意外發現,這些人都是些老弱病殘,有的是沒有胳膊,有的是沒有腿。
“他們都是戰場下來的傷兵,在我這裏謀個差事。”祁北辰低聲跟她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