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的氣氛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上百鳳字營收縮在周圍,目光警惕。
複行十數裏,諸人便看見了一片廣闊無垠生機勃勃的蘆葦**。
隻是今日,沒了那生氣,盡是森森的肅殺之氣。
中央地帶,趙楷坐在了蘆葦**中“天波開鏡”的牌坊上,腳下是三尊符將紅甲,本是金木水火土的五尊,卻早在前些日子毀於徐樂和薑泥之手。
一旁,站著無眉沒須的韓貂寺,隻見他一頭雪白頭發,兩縷如雪長發垂在鮮紅蟒袍前,持符探袖的那隻手,粗看隻是修剪幹淨,如女子白皙修長,細看袖口竟然有無數道紅絲如纖細小蛇扭軀飄搖。
東北,一位其貌不揚莊稼漢般的壯年男子,腰間纏繞了一捆金黃色軟劍。
正是那上一屆武評天下第十一,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將軟劍當成任意兵器使來的王明寅。
再側些,一個看著年雖不大的男童靜靜而立,不見絲毫天真玲瓏反而盡是滄桑陰冷,氣息飄忽不定,竟隱隱還在那天下第十一王明寅之上。
這自然便是從龍虎山日夜不休趕來的趙宣素。
徐川一劍壞他根基,破他道途,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西南,一名青衫客雙手扛著一支竹竿,緩緩行來,身後一名抱著劍匣的侍女雙眸緊閉,亦步亦趨地跟著。
無疑,這二人便是吳家劍塚的吳六鼎和翠花。
再一旁,一名麵容枯槁劍氣卻衝天的年邁劍客仿佛一個死人靜立於此。
隻是,吳六鼎卻極為在意這位老者。
因為這老者乃是與吳家劍塚幾乎齊名的東越劍池碩果僅存的前代大劍宗,柴青山。
說實話,此刻吳六鼎也是心頭打鼓。
殺一個徐鳳年要這般陣容?
他此來一是為了一雪前恥,二是踐行自身的劍道,可現今看來,他似乎卷到了某個不得了的大事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