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名北涼鳳字營精騎在袁猛的帶領下,以一種肆意而囂張的姿態將在整個江南道都名聲極盛盧府中門拆了個幹淨。
那地上盧府二管家的屍體也是絲毫無人問津。
而在這一過程中,整個盧府都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了一個活人。
片刻後,盧府的大門被拆出了一個足有四五米寬的通道,馬車複又前行,無人下馬,亦無人下車。
馬車內,一身雍容的裴南葦看著這一幕,神情頗為複雜,她全家在世的時候,聲望地位大抵也與盧氏一般無二,更別說,盧氏不僅有身在朝廷中樞顧命大臣,亦有在江湖中名聲不菲的棠溪劍仙,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如此強盛的世家,也會被馬踏中門,欺負得幾乎不敢說話。
隻是,此舉一出,與江南道士人的對立幾乎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當然,他怕是也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想到這,裴南葦不由偷偷瞄了一眼好似在閉目養神的徐川,看著他刀削般的俊臉,不由得想起了青州在靖安王府那一夜的畫麵,臉頰微微泛紅,讓她看上去嬌豔無方,媚態萬千。
似有所覺,徐川忽地睜開眼看向了她,目光對視,讓裴南葦下意識地低下頭,心髒怦怦直跳。
徐川輕笑一聲,下一刻,卻是目光微動,仿佛通過了車廂看到了外麵的事物,他嘴角微微一勾,道:“樂兒,我聽說棠溪劍仙手中的霸秀劍名聲不弱,你去幫為師取來。”
徐樂嗬嗬一笑,道:“好啊,不過要有獎勵哦!”
聞言,徐川失笑,一旁的薑泥似乎想到了什麽,臉頰微紅,下一刻,徐樂身影驟然化作一道幻影出了車廂,淩厲的劍氣好似溝通了天地大勢,簡單的一劍便令不知何時出現在盧府院中的棠溪劍仙盧白頡麵色驟變。
這盧白頡乃是一名頭頂純陽巾身穿腳踩布履的中年儒士,穿著素潔窮酸,身後跟著一名氣質靈秀的小童,雙手捧著一柄古劍,黑檀劍鞘,裹以南海鮫皮,與一般名劍的劍氣森然不同,此劍棲鞘時並無絲毫寒意,內斂之態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