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緊緊擁著的李珺喬因他這句話,眼中的淚更是如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這段日子以來,她的精神就如一條緊繃的弦。
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一一離她而去,但作為當家之人,她卻不能表現出她的軟弱來。
在外人眼中,她處理李珺悠和李太君的後事妥當利落,就像看透生死,無視離別之人。
隻有在他懷中,她才能肆無忌憚地流淚。
李景煥也知道她這段日子實在憋屈,便不再勸她,隻是默默地摟緊了她。
隻要她願意,她的悲傷和委屈大可不必隱藏。
他的懷抱,就是她情緒的宣泄之處。
在他麵前,她無需堅強。
良久,待懷中之人不再哭泣,李景煥才輕輕放開了她。
“走吧,啊喬,我們還有十分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李珺喬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便擦幹了臉上的淚痕,把一直揣在懷中的東西遞給了他。
李景煥接過了那個小瓦罐,走到了井邊,把它沉了下去。
“既然這瓦罐裏的東西如此重要,那就由我來替你日日守著它。”
李珺喬親眼看著那個瓦罐快速地沉沒,瞬間不見了蹤影,她心頭懸而未落的巨石,也終於有了安放的地方。
李珺喬見天色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隻怕趕不上秦月容醒過來,於是她對李景煥說,“我得走了。”
原想著李景煥會送她一程,卻沒料到他隻是把馬牽到她跟前,囑咐了一句,“雖然你騎術不錯,但天黑路滑,萬事小心。”
李珺喬眼中掠過一絲失望,但還是接過了韁繩,翻身上了馬。
“知道了。”
她應了一聲,隨即調轉馬頭,往回家的方向奔馳而去。
等李珺喬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李景煥才對著屋後的方向大喊一句,“都看了那麽久了,還不願意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