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喬聞言微微一愣。
她原想著自己已經夠謹慎了,臨走之時還不忘蓋上黃嬤嬤的棺木,卻沒想到還是被這個滿頭斑白的老人家所察覺。
她不自覺地望了他一眼,心中猜測著他說出這番話語,到底安的又是怎樣的心思。
但她轉念一想,要是他有心要計較這件事,他大可以直接報官,官府順藤摸瓜便能尋到她,治她一個損傷屍體儀容之罪。
但距離她取下黃嬤嬤指甲和頭發已經過去那麽久了,這期間一直相安無事,那就足以證明那個老人家並沒有這樣做。
隻是他現在這般直截了當地問及李珺喬這件事,倒叫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
她稍稍沉思了片刻,這才緩緩開了口。
“老人家,當日之事實屬情非得已才瞞著你而行之。但恕我不能告訴你當中的緣由,待我把此事了了,自當親自到嬤嬤墓前請罪。”
那個老人家聞言微微皺眉,“老人家?我就那麽老嗎?我姓洪,名江河,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跟其他人那樣,喊我一聲洪公好了。”
李珺喬露出尷尬的神色,依言拱手拜了一拜,“小女子李珺喬見過洪公。”
洪江河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晃了一下神,“你就是那個陛下親封的縣主?”
李珺喬點了點頭,“小女子不才,純屬皇恩浩**。”
洪江河聞言嗤笑了一聲,“難怪你喊我老人家了,我老眼昏花,連縣主站在我跟前都認不得,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他指了指一旁的木凳子,招呼著李珺喬坐下來說話,“說吧,縣主紓尊降貴到此處來,到底所為何事?”
李珺喬敏感地察覺到洪江河比剛見麵時明顯客套疏遠了不少,尋思著自己是否哪裏做得不妥當,或者某些話語冒犯了他,才惹得他不快。
但見他已經坐下了,李珺喬也不好站著說話,隻得硬著頭皮,依言坐在他的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