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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鹽梟餘澤友恭敬道:「回九爺,是之前革職的舒牧安,現在已經複職。舒大人不曾與奴才通書信。」
九爺聽到這裏,一杯酒磕在鹽梟頭子段思海的宴桌上。
段思海嚇一跳,還好這攝政醇親九王爺不是在對他發火。雖然心裏覺得奇怪,但是這九爺確確實實不是在對他發火。
九爺繼續道:「他如何複的職!誰允許的!」
官銀覆船案後,是他陸震之親自下達的攝政王令,將六水縣令舒牧安革職查辦!如今,卻有人敢違抗他的旨令。
那六水縣的鹽梟代表忙道:「這,好像是定南侯府派人撈救,說,平西省這塊,萬事都有定南侯王做主。」
「好像是!?」九爺一掌拍在段思海的宴桌上。
這鹽梟頭子段思海更是嚇得連連擦汗。驚嚇之餘,又覺得肩膀上被一隻有力道的手一拍。
段思海這吃酒吃得如坐針氈。九爺吼六水縣的鹽梟,為何定定站在他身後不挪步,太嚇人了。
大家夥沒一個敢吭聲!
六水縣的鹽梟代表餘澤友忙道:「是,是定南侯王,是他救出的舒大人。」
「你確定——?」
餘澤友簡直覺得身子發虛,說道:「確定確定,攝政王爺!」
「今日散席後,你寫一份奏陳來,送去公館,本王等著你。」
「是九爺,是九爺。」
六水縣的鹽梟餘澤友擦了汗,在九爺擺手下,坐下。
段思海卻緊張起來。總覺得這位京城來的攝政醇親九王爺在頭頂正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他。
既不敢抬頭,也不敢回頭,更不敢似開宴時那般自己站起來,隻能兜著心靜觀其變,心裏頭卻緊張到失去味覺。
就在這時,九爺指節敲了兩聲段思海的桌子麵,說道:「王公也好,庶人也罷,魂歸時,終一抔黃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百年光陰倏忽過,聚聲斂財,誰能帶走?何如生時做些功德,散財修福,上有益於國,下有利於民,遠昭祖宗厚德,近追來世之福——你說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