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桐兒著了一件雪梅印花點粉的夾襖,外麵披上一件熾血紅狐的狐裘鬥篷,發髻高高梳起,一根串著幾顆血珠子的發簪格外顯眼,冷白的皮膚被這一身襯得高貴冷豔。隻是唇上沒有什麽顏色,相比在惠王府,她的氣血算是好些了。
瘦尖的小臉蛋上,微微有些紅雲。巧兒給她畫了薄妝。兩彎吊煙眉,玲瓏小巧的鼻尖兒,顯得柔順而乖巧。隻是再看去雙眼時,卻又有著女英雄的俠義之膽。.
她在母國時,兄長教過她騎馬,隻是不太熟練。
“小姐,巧兒跟您一起去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不必,你留在府中。”別看傅桐兒一副弱不禁風的外貌,實則卻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子。骨子跟她哥哥一個樣。若要是個男子,恐怕比他哥哥有過之而不及。
說著牽了九爺府中的一匹白馬,往王府大門去。
巧兒歎口氣,知道她家小姐的性子。於是暗地裏招呼了兩個府內士兵過來。
“你們兩個過來。”
守在庭院中的兩個士兵跑來,抱拳道:“巧兒姐。”
“你們各自騎上快馬,在我家小姐身後暗自保護。她是你們爺什麽人,想必你們也知曉,出了事,九爺會如何對你們你們應該比我要清楚。”
兩士兵一聽立即抱拳回道:“屬下明白!”
說罷,各自快步跑去牽了馬。
……
傅桐兒騎著馬走在大街上,迎麵碰上了大理寺卿上官玉。他騎馬過來抱拳道:“傅姑娘這是上哪去?幹爹不陪姑娘嗎?”
上官玉的母親早逝,在母親最後一口氣時,認了陸震之為幹爹,如今年過二十,在陸震之的操作下,捐了個大理寺卿的官職。
“你是……那日來九爺府中的男子。你是大理寺的人?”傅桐兒勒住韁繩。上官玉是她被九爺救下的當晚見過一次的男子。
“是。在下上官玉。”上官玉這個人正如他的名字般,外表相貌都是一等一的溫潤如玉。
“原來是上官大人。您說,九爺是您幹爹?”
“是的。”上官玉道,“伏記母上遺命,認九爺作父。”
傅桐兒點點頭,心裏暗道,九爺還有這麽個好大兒,不覺想笑,看這模樣,應該與自己差不多年歲,居然就這樣做了長輩,嗬。
“我正要去軍營找九爺。上官大人能否帶我去?”
“軍營?軍營乃禁地。若非幹爹許可,私闖軍營者皆按軍法處置。”
“他處置我試試,晚上叫他睡外邊兒。”
上官玉哧地一笑:“那好,在下帶傅姑娘去。”
兩人路上無話。
走至郊外,上官玉笑到:“傅姑娘看起來年齡不大,過了二十沒有?”
“已滿十八。”傅桐兒小心駕馬。
上官玉淺笑:“傅姑娘比在下還小,可知我幹爹早已過而立之年?”
傅桐兒睨了一眼上官玉,語氣淡漠道:“你幹爹大我十四歲,成熟穩重,是我喜歡的。且多次救我,他在我心裏,有很深的位置。”
快到練兵場,朔風呼嘯,積雪堆草,郊外的溫度更冷了八度。
上官玉溫潤的笑容掛在嘴角,他抬手指著前麵道:“傅姑娘,幹爹的軍營就在前麵,在下就不過去了。以免幹爹責罰。”
傅桐兒點點頭:“謝謝。”
“往後傅姑娘如若用得著在下,來大理寺找我即可。”
傅桐兒嘴角微微拉扯,俯首以示禮貌回應。
上官玉摘下腰間半塊玉佩,拿在手裏說道:“這是在下令牌。傅姑娘如若來大理寺,出示這令牌即可。”
傅桐兒沒有接,盯著這塊男子佩戴的私人玉佩心想,這是當她沒見過世麵嗎?玉佩和令牌分不清?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是九爺的一個士兵。上官玉立即將玉佩收入袖子中,裝作若無其事。
“傅姑娘來了……上官大人!”
“傅姑娘偶遇本官,說要找九爺,本官就帶她來了,既然人已經帶到,本官就不多停留,告辭!”
說完,上官玉朝傅桐兒作揖,策馬轉身飛奔而去。不遠處,兩個士兵騎馬過來……
傅桐兒一見,是九爺府中的,大概明白是巧兒讓他們跟來。
“九爺呢?”傅桐兒問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