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副將壓低聲音道:“那老鐵樹丟了心愛的人,心裏不得勁。”
巧兒拍了他一下:“別亂講。快去。”
瀟蒲放開巧兒,快步走到九爺身邊:“九爺!”
陸震之睨了他一眼道:“男子以事業為重,兒女情長像什麽話。”
瀟副將:“……”
……
小李家莊在渭水的南邊。東麵修了防水大堤,西邊有座黑梁山,常有野狼棕熊出沒。此時已過亥時初,天色黑定。周圍黑魆魆暗無人聲,積雪深深覆了地麵。
“怎麽一個人也沒有?”傅桐兒感到奇怪,“把你的手從我腰上拿開。”
雪地僧噓了一聲,壓低聲道:“姑娘,別說話。”而後繼續駕馬四處觀察前行。
這前後人家戶戶緊閉大門,必有蹊蹺。雪地僧說:“姑娘,這裏不太安全。但如今天色已晚,全染會護你周全,我們暫且尋個人家借宿一晚。”
馬蹄在雪地裏留下一個一個足跡。
走著,雪地僧將馬兒在一戶人家前勒定。說道:“方才抱姑娘上馬時,觸碰到姑娘的脈象,應是毫無功底,姑娘不要亂跑,呆在全染身邊最安全。”說罷,一手抱住傅桐兒的腰,一手鬆了韁繩,猛地一抬手臂,幾隻銀針刷刷射向緊閉的大門,發出類似敲門的聲響。
不久,裏麵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誰呀,這麽晚敲門!”
話畢,門卻未開。
雪地僧說:“這位施主,小僧路過此地,因天色已晚,想借地歇腳一宿。”
門內靜默片刻了,才傳出個聲:“前邊山頭有個‘金禪客棧’,你去那罷。現在這個時候,沒人會開門。”..
雪地僧自言自語道:“難道是被剪徑的匪徒嚇怕了,不敢開門。”於是說,“謝施主指路。”
說著,又駕馬往前去。
邊走邊又問出他此生後悔的話來:“姑娘認為,全染這個人怎樣?與你男人相比,較之如何?”
傅桐兒被雪地僧的手臂抱得不能動彈,說道:“不及分毫。”
雪地僧笑了,勒了韁繩,令馬兒轉過空無一人的小巷子,往東邊山頭去。
“姑娘,可是大燕攝政王的女人?”
“是。”傅桐兒不假思索道,“所以請你放開!”
雪地僧悠閑地禦馬前行,白雪飄落在他墨色的長發上。
“據全染所知,那位攝政王爺並未娶妻。姑娘算他什麽人呢?什麽也不算吧?”
“你!”傅桐兒再動,腰間手臂越發緊實,“你究竟是什麽人!我都說了我心有所屬了。況且,他也說過會娶我,隻是現在吵吵架而已。”
雪地僧笑道:“本世子不到二十的時候,也對多個姑娘說過婚娶,現二十又九,至今未娶。男人的話,專騙你這種年歲未足的小姑娘。”
聽著這段挑撥離間的話,傅桐兒不相信,但是她又想起之前在軍營中聽到的有關“嫣兒”的談話,“嫣兒”,很可能是她的母親。
她與九爺的這段關係,怕是真的不可以再繼續下去。
雪地僧見傅桐兒不說話,笑道:“為何不言語了?”
“世子……你是齊國世子?”傅桐兒猛然想起之前在牢獄中聽到的話。
“嗬,沒錯。”雪地僧輕柔地聞了聞傅桐兒的發頂,好香。
“你是來殺他的!”傅桐兒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