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沉珠神情恍惚,柳予安輕輕抬手,緩緩握住她的手,彎下身軀,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像一隻差點失去寶貝的、粘人的大型貓咪。
陸沉珠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急切的,微喘的,帶著淺淺的濕熱。
他就這麽躲在她的肩頭,低低請求她。
“所以陸沉珠,你首當其衝要考慮的是你自己,是小火苗和小火把,萬一你感染了……”
那他怎麽辦?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柔軟,又該怎麽辦?
陸沉珠想推開他,可到底還是沒動手,他這般模樣讓她破天荒地心軟。
她轉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甕聲甕氣道:“你放心吧,我有把握的,而且如果我感染了,自然會搬出來督公府,不給你添麻煩。”
柳予安差點被陸沉珠氣笑了,“你考慮得還挺周到。”
“那是的。”
“……”
柳予安覺得今日的怒氣比過去幾年加起來還多。
他想狠狠將她抱入懷中,最好是堵上這張惱人的小嘴,讓她再也說不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來。
但最終他隻張了張嘴,報複般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不輕不重。
輕了他心酸,重了他心疼。
“啊!”陸沉珠沒想到柳予安會咬自己,狠狠掐住他腰間的軟肉,罵罵咧咧,“柳予安,你是小狗嗎?你咬我幹什麽?”
柳予安這才抬頭,勾唇淺淺一笑,像極了在夜色中妖嬈綻放的幽曇,有種蠱惑人心的美。
“是報複,陸沉珠。你下次如果再不愛惜自己,我還會報複你,狠狠報複你。”
陸沉珠好不容易從“美色”中掙紮出來,氣急敗壞:“憑什麽!”
柳予安冷笑:“憑你要替我治病,憑我的命在你手裏,所以四舍五入,你就是我的命,你在沒告訴我的前提下,拿我的‘命’胡作非為以身涉險,你說我該不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