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張強是個地頭蛇二混子,這種人的特征之一就是欺軟怕硬,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方法用在他們身上效果甚微,甚至有些把坐牢當成家常便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進去蹲幾年的態度。
這種人不好審,要想讓他們開口,最重要的就是要讓他們害怕,那就隻能比他們狠。
所以林澈才走進審訊室,那股子痞氣就又上來了。
林澈把本子往桌子上一甩,椅子往外一拖,一屁股坐下去,抬腿搭在桌子上,懶洋洋靠在椅子上,手上把玩著一根煙,眼睛半闔著,斜睨著張強。
看張強這樣子,躲回老家這幾天過得應該挺難受的,灰頭土臉,頭發油得黏成一塊一塊的,包著一隻手,紗布上還有血,眼角還有沒好全的傷。
“一路回來,十多個小時,想清楚沒有?是想打算好好交代,還是想要怎麽狡辯?”
林澈說著,把煙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冷冷看了張強一眼,警告道,“我再給你三分鍾,想清楚了再開口,但凡你有一句假話,藏著掖著,那你在我這裏就是拒不配合交代,之後不管你吐再多,都沒有任何寬大處理的機會。”
林澈說著,抬手在筆記本上戳了戳,語氣冰冷,充滿威懾力,“你自己做了些什麽你心裏清楚,我這不是嚇你,不信你盡管試試看。”
“我知道我知道!”
張強急急點頭,“我什麽都交代,我說我說!”
這麽多年練出來,林澈的眼神,配上他的語氣,那種整體氣場,帶來的壓迫感,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住的。
可張強開小賭場,放高利貸,手下還有一幫打手,按理說也算個狠人了,就算接不住林澈的警告,也不至於瞬間垮了吧。
一瞬間,林澈就覺得不太對勁。
心裏疑惑,但表麵不動聲色。
林澈收回搭在桌子上的腿,但坐姿還是慵懶,“想清楚了就好,那我就不問了,自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