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12號,你給她送過水嗎?”林澈問。
薑川每天要送幾十單,大半個月前的記錄,他都不用回憶,就點頭確認,“嗯,送過。”
林澈伸手點了點徐洋送來的資料,“根據你們公司派單係統的記錄,12號朱彤並沒有訂水。”
“她直接給我打的電話。”
薑川解釋,“係統派單是隨機的,操作也麻煩一些,所以有些熟悉的老客戶,訂水都是直接給我打電話,我通話記錄可以查的。”
接連順利回答上了幾個問題,薑川的情緒沒那麽緊張了,慌亂的眼神也鎮定下來,虛汗未落盡的臉,恢複了淳樸,窘迫的模樣。
“你是幾點去送的水?”
“接到電話就過去了,大概十點左右吧。”
“當時朱彤家還有別人嗎?”
薑川搖頭,“隻有她一個。”
林澈掃了一眼痕檢去朱彤家拍的勘查照片,開口道,“把水送到後呢?我問你答,還是你自己說?”
薑川抬手摸了摸發涼的後脖頸,剛剛全是汗,這會黏糊糊的。
薑川在褲子上蹭了蹭手上的汗漬,自己交代,“巷子裏很多人都知道,曹東欠了張強錢,張強經常帶人去家裏鬧,我想著隻要有證據,警察肯定會認為就是張強殺了曹東。所以那天去送水的時候,我借口鬧肚子,去她家上了一趟廁所,把帶著曹東血的襪子沾濕,在瓷磚,門框,衛生間都抹了一些。”
林澈點頭,“好辦法,那你說說,朱彤家衛生間放洗發水的架子有幾層?是什麽顏色的?”
林澈剛問完,薑川的冷汗又冒出來了,“我怕被發現,太緊張了,沒注意……”
林澈對照著勘查圖片,問了幾個朱彤家的格局問題,除了放著飲水機的客廳,其餘的薑川全都答不上來。
很顯然,薑川並沒有進過臥室,衛生間。
薑川和朱彤都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