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阿娟……”
這幾個字,像鋒利的刀片,卡在薑川的喉嚨裏,他需要不停地吞咽,不停地掙紮,才能忍著痛苦說出口。
“是陳永娟,對嗎?”林澈確認道。
薑川都來不及點頭,伸著脖子,神色著急地解釋,“警察同誌,她不是真的想殺人,她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薑川此刻的表情,比為他自己辯解的時候還要不安和焦急,“那個曹東就不是個東西!他不死,阿娟她們母女就活不下去了!”
薑川說著,反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說到底還是我沒用,要是我早點動手,殺了那個畜生就好了!這樣她們母女就不會被牽連了!”
薑川紅著眼睛,懊恨地捶打著那條殘疾的腿,“我沒用!我沒用!”
林澈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桌麵上叩了叩,打斷薑川的自虐行為。
“薑川,你現在唯一還能幫到陳永娟的,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讓她不要一錯再錯,明白嗎?”
薑川點點頭,之前撐著他的那股氣泄完了,肩膀一塌,因為緊張而挺直的後背,恢複了微駝的樣子,隻有緊握著放在大腿上的手還不停顫抖著。
經驗告訴林澈,薑川這是準備說實話了。
“你想從哪兒說起?”
薑川眼神木然地看著地上,想了一會,開口道,“7號,是卓卓的生日,那天我送完一單水,特意去學校門口接她,還給她買了一個鉛筆盒當做禮物,她特別開心,跟我說今晚能吃蛋糕了。”
“那天送水單子比平時多,忙了一天,我九點多就睡了,被卓卓哭聲吵醒的時候,大概才十一點。”
“傍晚還開開心心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哭得眼睛都腫了,說媽媽快死了……”..
薑川抹了一把臉,“我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沒顧得上多問,騎上電動車,帶著卓卓就趕緊上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