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嚴滿懷怨氣地走到柳姨娘的閣樓隻怕華亭縣主再也不會原諒他了,他是想賭氣,不是真的想跟華亭縣主一刀兩斷,於是腳步生生止住,當場拐了個彎兒,“還是去秀秀那兒吧。”
秀秀是他的通房丫頭,這些年一直住在他的屋子後麵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也曾想過要抬對方為姨娘,但隨著停了避子湯後,秀秀的肚子裏一直沒有動靜,他便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隨著柳姨娘進門,他進秀秀屋子裏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久而久之,大房好像已經逐漸遺忘了秀秀的存在。
褚嚴進門的時候,秀秀一臉驚喜,但更多地卻是不知所措,畢竟華亭縣主昨天回來的事情整個褚家都知道了,褚嚴現在過來找她,對她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但想雖是這麽想,在褚嚴麵前她還得擺出十分驚喜的模樣,滿臉熱切地迎了上去,“老爺,你今天怎麽來了?”
褚嚴一瘸一拐地進屋,順勢抓住她的胳膊示意她攙扶著自己,直到走到床邊坐下,他才滿臉怨氣地開口,“別提了,昨天在祠堂跪了一夜,跪得我腿都麻了,阿令那個兔崽子一看見他娘回來,就把我這個做爹的拋到腦後,昨天竟然提議讓我跪一晚上以示懲罰,他是不是忘了老子是因為誰的親事才得罪他娘的?!”
他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大串,雖然不算完整,秀秀卻也猜到了大概,原來是在華亭縣主那邊受了氣,又不敢去柳姨娘的房間,才跑來她這兒找安慰的。
秀秀順勢跪在了他的腳下,雙手輕輕地給他捶腿,盡己所能地表現出一副溫柔解語的模樣來,“大爺他也是為了你和夫人好,想給你們一個台階,老爺既然已經下了這個台階,又何苦再為此事生氣呢?”
褚嚴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若是真的下了,他自然不會生氣,但問題就在於他白白跪了一夜,華亭縣主還是不肯讓他進房,他以後還得再花別的心思哄她,這讓他怎能不覺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