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沒想到頂撞她的人會是錢鈴兒,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隨口一問,你也不必如此緊張。”
“我有什麽好緊張的?”錢鈴兒素來看府中所有姨娘都不順眼,如今柳姨娘撞她槍口上,她自然忍不住不依不饒,“我是府裏的三少奶奶,春分是大少奶奶,我們倆不坐一起,難道要和你們這些姨娘坐在一起自降身份嗎?”
這話出口,許多人的臉色都掛不住了。
曹迎春輕扯唇角,想不到自己能坐在這兒看一場好戲。
柳姨娘黑了臉頰,不悅地望向她,“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長輩?”錢鈴兒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不如你去問問我婆婆,認不認你這個長輩?”
柳姨娘哪敢去問,薛錦繡平時雖然對錢鈴兒不怎麽樣,卻也是出了名的護短,她跑過去說自己找了二房人的麻煩,豈不是送上門讓薛錦繡罵她?
眼看氣氛尷尬起來,曹迎春眼珠一轉,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這裏可是庵堂,你們在這兒嘰嘰喳喳的,也不怕得罪了菩薩。”
聽到這話,柳姨娘輕挑眉毛,暗暗想到,她還真不怕,反正她又沒兒子應考,有什麽好怕的。
但當著眾人的麵,她也隻能笑著道:“是啊,我還指望阿令和阿休中個武狀元呢,可不能得罪了菩薩!”
要考武狀元的可不止褚令和褚休,她這麽說擺明了是把褚全排除在外,顯然還在生錢鈴兒的氣。
但錢鈴兒聽了之後卻沒太大的反應,她也不希望褚全高中狀元,不然對方的尾巴還不得翹上天去,到時候二房更沒她的地位可言了。
比起武舉人激烈的鬥爭,文舉人顯然就沒什麽懸念,但曹迎春還是忍不住打探道:“不知道阿潤他考得怎麽樣了,漕幫的事情鬧得那麽大,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他?”
提到這個,眾人都沉默起來,在場除了時春分以外,恐怕沒人跟褚潤打過交道,對於他能否中舉,整個褚家其實沒幾個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