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又如何?”時春分到底還是說不出“沒有”的話來,她閉了閉眼,艱難地笑道:“我從未覺得他這輩子會隻有我一個女人。”
別說褚家不允許,就算是這個世道,也不會容許褚令隻有一個女人。
他現在當了大官,不管走到哪裏,女人都是男人攀比的對象,官場上更是需要女子來交換利益,時春分壓根不敢想象對方會對她一生一心,她隻希望褚令別太隨便就好。..
褚休倒是沒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假,畢竟這世上男子納妾是天經地義的,時春分又是童養媳出身,從小就被規訓,若是她霸道地希望褚令身邊隻有她一個女人,那才真是見了鬼了。
“他若是帶了女人回來,你有把握管得住嗎?”大概是存心要氣她,褚休越說越離譜。
時春分抬眸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喉間卻感到一陣腥甜,她輕咳一聲,當場吐出了鮮血。
褚休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想伸手扶她,卻被離燕搶先,“大奶奶,你沒事吧?”
褚休的手生生地縮了回來,尷尬道:“不是說你的病好了嗎?怎麽沒說幾句就吐血了?”
“誰說好了?!”跟在時春分身邊這麽久,離燕已經對她有了感情,朝褚休怒斥道:“大奶奶隻是稍微好轉了一點,勉強能下床了,但她還是不能操勞,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咳血。”
“不能操勞?”褚休一臉古怪地看著她,“那你還想做當家?”
時春分用手帕擦去嘴角血跡,麵色蒼白地抬起了頭,苦笑道:“有何不可?”
她是不能操勞,又不是不能動腦。
況且如今褚令不在,她膝下又無子,除了做生意以外,她還真找不到第二件事情可以排解寂寞。
男子無聊可以去尋歡作樂,女子無聊卻隻能在家刺繡撲蝶,她寧願做生意累死,也不想做一個被褚家養著的無用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