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分跑出去沒多久,褚休和褚潤很快追了上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總不能由著他們搞垮整個褚家吧?”
“不然呢?”時春分反問道:“如今整座柳州城都在黃一複的手中,難道我們有本事阻止他?”
獅子一旦張開口咬住了食物,沒有人能從它口中奪回來。
更何況,已經被咬了的食物,就算再怎麽清洗,也不會是完整的了。
“可惡!”褚休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上,憤怒道:“不能上戰場殺敵報國也就算了,還要被扣上通敵的罪名,二房這一家人真是死不足惜!”
他這話出口,看見旁邊的褚潤臉色變得煞白,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但因為心裏的怨恨太重,一時間他也沒有心情安慰褚潤。
眼看氛圍變得沉重起來,時春分很快開口道:“為今之計,隻有盼著朝廷能早日打贏,到時候咱們再向華亭縣主負荊請罪,說不定能免去責難。”
“指望他打贏?”褚休嗤笑出聲,眼裏滿是鄙夷,“他要是真有這個本事的話,早就贏了,早知道他這麽沒用,當初我就算爬也要爬去京城應考!”
“夠了!”時春分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少說這些賭氣的話,你以為在這裏怪這個怪那個,就能改變那些既定的事實嗎?你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什麽是有用的,什麽是沒用的。”
“我隻知道困在這裏就是沒用的!”褚休氣得拔出佩劍,直接在院子裏舞了起來。
少年英姿颯颯,劍光粼粼,可惜空有滿腔抱負卻無法施展,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無聲地控訴,在控訴這個世界的不公。
時春分和褚潤安靜地看著他舞劍,直到他氣喘籲籲地停下動作,才淡淡道:“祖母的身子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父親被抓,阿令又在柳州城外,你是她唯一能倚靠的嫡孫了,還不趕緊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