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休臉上的表情一僵,目光也複雜起來,半晌沒有說話。
時春分低頭輕撫腹部,感受著自己的肚子,淡淡道:“且不說你大哥到底有沒有害過你,這一劍刺過去,他差點沒有搶救過來,就算你心裏有多少仇恨,也該發泄得差不多了吧?難道真的要等到他見了閻王,等到我成了寡婦,你才肯原諒我們?”
她故意說得那麽誇張,成功將褚休逗笑。
褚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道:“我原不原諒他,對你們而言真的這麽重要嗎?這一劍下去,我可以保證自己不再報仇,但能不能跟他重歸於好,我心裏也沒什麽把握。”
“你一定可以的。”時春分認真道:“別小看自己心裏的手足之情,如果你真的那麽恨你大哥,就不會一直等到今時今日他讓你報複,你才動手了。”雖然他一直在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不對褚令下手,可他和時春分心裏都清楚,真正恨一個人是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的,哪怕粉身碎骨,他也會去找褚令報複。
褚休沒這麽做,就說明他的心裏其實跟褚令一樣,一直很珍惜這段手足之情。
他隻是在等一個合理的解釋,好讓他能徹底原諒褚令。
見他戳穿了自己的心思,褚休扯了扯唇,淡淡道:“你說他到底圖什麽?”
時春分愣了愣,才意識到他這個“他”指的是褚令。
“這一劍下去,隻要稍微偏一點,他就會當場斃命。”褚休光是想想當時的狀況,都覺得膽戰心驚,“他是不是瘋了,竟然為了讓我相信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時春分沒看清當時的狀況,聽褚休這麽一說,才意識到當時的凶險,她的背後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臉色也微微發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見她沒有回答,褚休長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或許真的是我錯了,他真的很緊張我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