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年事已高,何曾在路上顛簸過這麽久,一到京城就病倒了,時春分本想親自去照料,沒想到華亭縣主照顧的比她還周到,讓她空有一片孝心卻毫無用武之地。
說來也怪,之前水火不容的婆媳二人,經過一路上共同照顧褚令,不僅冰釋前嫌,現在還相處得越來越好,柳姨娘幾次想頂替華亭縣主的位置,陪在老太太身邊,都被老太太婉言謝絕了,惹得她心裏忐忑不已,生怕自己連“侍奉婆婆”這個長處都被華亭縣主給比下去了。
這日,趁著華亭縣主入宮去打聽消息,她又領著眾人來找老太太,想從老太太口中得一個準信兒。
“母親,咱們都來京城好幾天了,那皇帝說要召見我們也遲遲未召,事情到底進展得如何,不知您心裏是否有數?”
“是啊……”曹迎春附和道:“咱們可以不怕死,可以與褚家共同進退,但是死是活總得給個痛快,每天吊著我們算什麽事兒啊?!”
老太太從她們進門起就冷著張臉,一句話都沒說,聽見她們的問題不僅沒有回答,還睨了褚嚴和褚貴一眼,冷冷道:“你們兩個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嗎?”
那二人猝不及防被點到名,連忙擺手否認,“沒……沒有的事,想什麽時候審都是皇帝的權利,我們哪敢去催?”
“嗬!”老太太冷笑出聲,“那你們就更沒用了,連自己的媳婦兒都管不好,竟然讓她們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
聽到最後一句,柳姨娘和曹迎春雙雙變了顏色,褚嚴和褚貴則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原本他們兩個也不讚成柳姨娘和曹迎春來問,隻不過事情遲遲沒有進展,他們心裏也覺得著急,便抱著僥幸的心情任由這兩個女人出頭,沒想到還是被老太太的火眼金睛看透,當眾罵了出來。
時春分見老太太情緒激動,怕她氣壞身子,連忙上前安慰,“祖母,您先別著急,我想她們也是憋了太久,一時忘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