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尤蓮被拖下去後,金鑾殿上一片寂靜,雖然她的口供與褚家叛國一事無關,但卻側麵證明了縣主府裏藏了多少醃臢事情,那些不為人知的陰暗麵,終於還是被人血淋淋地撕開,一一暴露於人前。
對此感到震驚的不僅僅是滿朝文武,還有一直想不明白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春分,她原本以為是孔尤蓮故意劃傷自己的臉來冤枉她,可事後想想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孔尤蓮犯不著賠上自己一生來汙蔑她。
直到今時今日她才徹底明白,她和孔尤蓮都被華亭縣主玩弄於鼓掌之間,她一直深深敬畏的人,是害她最深的人。
一股寒意從她的腳底升起直衝腦門,時春分突然就失去了為自己辯駁的勇氣,在這一件又一件的陰謀裏,辯駁恐怕是最無用的掙紮。
昭武帝的目光從她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最後落在了華亭縣主臉上,冷冷道:“青青,剛才那名女子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公然在縣主府執行私刑,置昭國律法於不顧?”
因為華亭縣主剛才已經承認了是她派人毀去了孔尤蓮的容貌,所以此刻也隻能點頭,“皇兄,孔尤蓮身為本宮下屬的女兒,在縣主府內以下犯上,本宮自然有處置她的權利,本宮的所作所為合情合法,還輪不到劉太傅來置喙,更不是用來汙蔑褚家的理由。”
“褚家通敵叛國早已是不爭的事實,用不著老臣汙蔑。”劉太傅冷笑道:“老臣所傳召的這些證人,從頭到尾要證明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褚家並不是縣主口中所說的‘正義之士’。不管是柳州還是華亭,有很多人都能證明褚家大宅裏有多少汙穢,這個被稱為柳州首富的大家族,根本就是一群貪生怕死、賣國求榮的無恥小人!”
“劉太傅!”褚令忍無可忍地站了出來,“你這麽說,就是把下官也歸於其中了?”他一邊說一邊望向昭武帝,朝對方拱了拱手,“陛下,自亂黨造反以來,下官為清掃叛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劉太傅此言未免太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