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梅梅記得幾個月前在王山鎮上逛時,碰見了隔壁村的一位老知青。
她們閑聊時才知道,他們村裏的幾個知青們差不多都已經回城走光了,聽說他們有的送錢,有的托關係,有的耍無賴,總之各有門路。
想到這,陳梅梅在被窩裏緊緊攥了攥被角,她沒關係又沒錢,唯一能回城的辦法就隻有一個了……
李燕紅坐在炕邊上半天,也沒聽到陳梅梅說一句話,正當她再度開口時,昨天約好修炕的師傅來了知青院。
她隻得出屋先去招待師傅,把關心陳梅梅的事放在了一邊。
地裏邊。
漸漸升高的的太陽正釋放著它渾身的炎熱,烤得麵朝黃土的人們汗流浹背。
劉知知一邊拿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著臉頰上的汗水,一邊麻溜的拔著眼前的草。
她負責的這塊地差不多再有兩天就能幹完,到時候可以稍歇息幾天,等著收麥子就行。
“知知妹子,你渴不渴,來來喝水,你歇會,我幫你幹會兒。”
不知從哪鑽出來的程希川,把劉知知的水杯從地裏不遠處拿了過來,一臉的齜牙咧嘴。
劉知知瞥了瞥他。
……
無語,這人怎麽了這是,昨天不是說先去河省調查她的身世嗎,難道是已經知道了?!
瞅著程希川熱的一臉汗水,她無奈的伸手接過了自己的水杯,摘了手套喝著杯子裏的水。
程希川見狀,憨憨一笑,準備蹲下來替她幹點活。
有了大堂哥的話,他心裏現在已經把劉知知當成是自己的堂妹看待了。
等大堂哥調查清楚給自己來了信,他就立馬帶著知知妹子回京城,到時候他要笑著看那個討人厭的張似嬌,狼狽的滾回她自己的家去!
“好了,程希川同誌,你快回你的地裏幹活去吧。”
劉知知喝了幾口水後,準備把他趕走,這人也不看看自己手裏還有多少活沒幹,還想著過來幫自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自從昨天偷聽到他和程任重的對話後,她便知道自己十有八九就是他們程家的人。
或許是原身身體的本能反應,以至於她心裏隱約的,已經把程希川當做是自己的親人看待了。
程希川吭哧吭哧把眼前的雜草拔了幾下,隨後轉頭衝她笑了笑,臨走時擦了擦手,從兜裏抓了一把糖,遞了過去。
“知知妹子,給你吃。”
劉知知看他一眼挑挑眉,伸手接了過來,勾唇道了聲“謝謝”。
等他走後,她剝開一顆糖,邊吃邊繼續蹲下身子幹活。
與此同時的王山鎮上。
調查了一上午包的程任重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因著心裏一直存著調查劉知知身世的事情,對於包的事他已經少了很多耐心。
雖說包裏的那個手鐲他很在意,但更重要的,他想快速知道劉知知的身份。
要是那個女孩真的是他的妹妹,丟再多的手鐲他都不在意!
程任重看著一直悶悶不樂的張似嬌,麵色平靜道:
“似嬌,包的事我讓這裏的公安同誌負責調查,有消息了會告訴我,我們準備回去吧。”
“回……回去?任重哥,我們才來這裏一天…”
張似嬌瞪著杏眼,有些驚訝,最主要的是她還沒好好的和言辭哥哥多相處相處呢!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你跟我一塊走,我把你安全的送上火車。”
程任重麵色沉靜的看向她。
張似嬌一聽他有事要離開,心思一轉,立馬嬌俏道:
“任重哥,要不這樣,我就在這裏等著公安同誌把我的包尋回來再回京城。”
“你確定?!”
他蹙了蹙濃眉,繼續道:
“這裏不比京城,處處都是危險,你還是跟我一起走,我把你送上火車!”
昨天吃飯時,他就看到似嬌時不時的拿眼神總是看向言辭,現在不願離開,隻怕也是為了他。
言辭那人,他也是了解,自己這個幹妹妹,他隻怕是看不上。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把她送走,免得去擾人清淨。
最重要的一點,他不想讓似嬌看到知知的臉。
他心裏隱約有個感覺,似嬌要是見了那丫頭,隻怕會不懷好意。
張似嬌雖然從小就來了他們家,但他和弟弟一樣,從來都不喜歡這個代替妹妹身份的女孩。
隻是那時候母親患有嚴重的抑鬱症,需要她來多陪陪母親,後來母親的病在她的陪伴下慢慢的緩解了不少後。
他和弟弟才稍稍對她好了些。
可好歸好,可她卻終究代替不了那個早逝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