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嬌眼神一頓,盯著她的眼睛,問:“她什麽時候和你說的?”
“夢裏,我天天都能看到,能看到她來找我索命,地上全都是血……”
沈明嬌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垂下眼。
這時她感覺頭皮一痛。同時傳來丫鬟的驚呼。卻是衛夫人稱沈明嬌低頭之際,飛快伸出手拔下她頭上一根簪子,毫不猶豫地往脖梗處紮去。
沈明嬌眼疾手快的死死扣住她的腕子:
“夫人,您冷靜一點,您想想衛伯爺,當年的是非功過我不予評說,可我能肯定的是,衛伯爺他是愛你的。”
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也可用在夫妻之間。衛夫人瘋了近二十年,若是尋常男人,大抵早早厭煩了。可剛剛衛夫人發病時,衛澈神色雖依舊清淡,眼中卻沒有絲毫厭惡不耐煩,
衛夫人忽然抬起頭,直直的看她,輕聲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不能再拖累他了!隻有我死了,他才可以重新開始。”
沈明嬌對上對方的眼睛,她知道,至少這一刻的衛夫人,是清醒的。
就在沈明嬌愣神之際,衛夫人欲使力掙脫鉗製。
忽地她感覺指尖一空,手中握著的簪子被抽走。似乎猜到什麽,她猛然抬頭,正正對上一雙清冷淡漠的眼。
她一陣驚慌:“你…你來多久了。”
衛澈看著她,素來沒什麽情緒的眼底翻湧著複雜晦澀: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會如此在意那事,其實當年我……”
衛夫人卻痛苦的抱著頭開始尖叫。
衛澈見她這樣,一時有些無錯。
沈明嬌暗歎口氣,用催眠將人安撫住
“對於如今的衛夫人而言。事情真相與否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現在一心求死,既不想拖累衛澈,也不想再折磨自己。
兩人走出裏屋,衛澈再不複往日的清冷出塵,整個人顯得極是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