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鳶愣了下,眼底的笑擴大。
她伸出手放在蘇雲沫頭頂上,揉了揉:“沫沫,我不是說過了麽,小孩子說慌不好。”
蘇雲沫眸色閃了下。
自己決定救風輕兒確實不隻這個原因。
那日她離府出走想要自殺。
可她費了這麽大勁拖著殘破的身子走到河邊,最後卻並沒有跳河,而是用了匕首。
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她的病有傳染性,她不確定有沒有人用河裏的水生活,所以她踟躕了,改用了她珍惜的匕首。
後來韓季桐趕過去,她被逼的沒辦法才跳水。
所以自己當時說她的血會害了救她的人,她很驚恐,寧願放棄‘死的機會’也活了下來。
一個想死的人是不值得救的,可一個為了他人願意去活的人很值得救。
夜凝鳶見她不回答,單手搓著下巴,玩味道:“讓我猜猜,沫沫是善心發作了對不對?”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蘇雲沫將草藥稱量好,拿到熱水裏浸了,回頭發現風輕兒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風輕兒蒼白的臉上帶了幾分複雜,顯然是把兩人剛才的對話都聽進去了。
夜凝鳶勾唇笑看著她:“你運氣真好,雖是萍水相逢沫沫卻對你十分照顧呢。”
真讓人不爽啊。
風輕兒身子僵了下,垂眸低下頭。
“你再吵就到外麵去。”蘇雲沫嫌棄的掃了她一眼,抬頭看向風輕兒:“熱水差不多了,進來吧,可能會有些疼。”
風輕兒點點頭,拖著沉重的步子艱難進入浴桶中。
夜凝鳶聳肩閉嘴。
藥浴需要浸泡起碼一炷香,期間要不斷的添熱水。
藥需要順著毛孔進入身體,潰爛的地方碰到藥水痛感鑽心。
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喊一聲疼。
待等小半個時辰後,韓季桐從外進來幫她裹了浴袍抱回房。
蘇雲沫取了一些泡澡水觀察藥效吸收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