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雲鎮是帝都邊上的一個小鎮,麵積並不大。
這一夜,吳邪帶了幾百人,把這裏幾乎翻了個底朝天。
蘇語汐和蘇懷德無處可藏,隻能躲到一個已經荒廢了的小公園裏。
這裏無人看守,且因為環境差,設施缺失,很少有人會來。
兩人找了個草堆,暫時當做床,坐了下來。
蘇懷德背上背著孩子,勞累了一路。
放下蘇晨曦後,他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語汐,我看我們還是買張機票,趕緊走吧,這事已經驚動警察了,如果我們被抓到,那可是不小的罪名。”
“都驚動警察了,你覺得我們還走得了嗎?”
蘇語汐擦了把頭上的汗。
剛才他們東躲西藏,找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找到可以暫時休息的地方。
望著周圍黑咕隆咚的環境,她十分不甘心。
“蘇淺這個賤人,我已經警告過她不許報警,沒想到,她竟然連自己孩子的安危都不顧了!”
她咬牙切齒,握拳捶打著地麵。
蘇懷德坐立不安,總覺得心慌。
“語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隻能把孩子給送回去了,否則等警察找到我們,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送回去?你不會以為把孩子送回去,蘇淺就會感謝你了吧?”
蘇語汐冷笑一聲:“她不僅不會感謝你,還會毫不猶豫的把你送進大牢,還有,剛才在來的路上,我看到這鎮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他們到處搜查,卻不像是警察,所以我猜,很可能是司墨白也知道這件事了,正派人在到處找我們。”
蘇懷德臉色煞白。
“你說什麽,司墨白派人來了?”
他雖和司墨白沒有太多接觸,但聽說過司墨白的手段。
僅僅是想起來,都讓人不寒而栗。
蘇語汐笑得有些陰森:“所以你覺得,把孩子還回去有用嗎?”
蘇懷德站起身,背著手來回徘徊。
“當初我就說這方法不可行,你非不聽,現在好了,事情鬧這麽大,都沒法收場了!”
雖然情況不明朗,但蘇語汐沒有絲毫懊悔。
“我既然敢做,就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爸爸,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語汐,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反正手裏也有一千萬,至少夠花一段時間,總比冒險把命搭在這裏要強啊!”
“當然要走,但不是現在。”
蘇語汐看著躺在身旁的蘇晨曦,惡狠狠的說道:“我說了,蘇淺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她不是敢報警嗎,那我就讓她知道報警的後果!”
說完,她忽然朝著蘇晨曦伸出手,並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咳咳……”
蘇晨曦難受的咳了兩聲,小臉頓時漲得通紅。
蘇懷德見狀,連忙攔住她:“語汐,你幹什麽?”
蘇語汐推開了他的手。
“當然是把這個小雜種掐死,讓蘇淺後悔一輩子了!”
蘇懷德被嚇得臉色發白。
“語汐,你說什麽胡話呢,當初我們都說了,隻圖錢,況且,這孩子還得叫你一聲姑姑,你怎麽下得去手?”.
“我是不想造孽,但蘇淺逼我,我沒有辦法!”
她憑借著月光,看著蘇晨曦白嫩的小臉,心底的怨氣越來越濃。
“從小到大,蘇淺奪走了應該屬於我的一切,她憑什麽這麽幸運,憑什麽連孩子都是懷的司墨白的種……”
她越看蘇晨煜,越覺得她像蘇淺。
她嫉妒蘇淺,嫉妒的都快瘋了,手掌也逐漸用力。
蘇晨曦又咳了幾聲,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爹地……”
呼吸困難之時,她喉嚨忽然發出聲音,讓蘇語汐收回了理智。
“爹地?”
蘇語汐忽然反應過來,她的爹地可是司墨白啊!
如果真的掐死她,自己也肯定會被司墨白大卸八塊。
回了神後,她這才感到害怕。
之前司墨白讓人教訓她的畫麵,她還曆曆在目。
那次,僅僅是因為蘇淺出了車禍,受了點輕傷。
如此是傷害了他的女兒,她不敢想象他會怎麽樣。
見她冷靜下來,蘇懷德驚嚇的臉色也緩了緩。
“語汐,無論淺淺對我們怎麽樣,這孩子還是無辜的,我們撈點錢就算了,別做這些違法的事了。”
蘇語汐盯著蘇晨曦,憤懣的說道:“爸爸,可是我不甘心,蘇淺把我們害得身敗名裂,無家可歸,我怎麽可能隻是撈點錢回來就滿足了?”
“你不甘心,爸爸就甘心嗎?”
蘇懷德坐在地上,連連歎氣:“想我一個人人奉承的董事長,居然淪落到身無分文,搶人飯菜才能吃飽的地步,我這心裏,恨啊,可是我們還有什麽辦法呢?”
兩人越說,臉上的表情越陰沉。
“爸爸,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讓蘇淺付出應有的代價,否則我的這口氣,永遠都會堵在心口。”
“可我們現在藏身之處都沒有,拿什麽和她鬥?”
蘇語汐示意他看向地上的蘇晨曦:“隻要她在我們手裏一天,我們就有籌碼和蘇淺鬥!”
……
司墨白並未送蘇淺和蘇晨煜回家,而是在鎮上的酒店住下。
這裏算是貧窮之地,即使是最好的酒店,房間裏的陳設和條件和帝都也是沒法比的。
“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和孩子先在這住下。”
蘇淺滿腦子都是女兒,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可還沒等她開口,他又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搜查整個鎮子了,如果沒預料錯,蘇語汐他們還沒走出這裏。”
“我睡不著,想出去找晨曦。”
她抬腳就要離開,卻被他攔住。
“我派出去的人手已經足夠,若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還是不放心,晨曦現在肯定很害怕……”
她目光暗淡,像著魔似的往外走。
司墨白知道她的拗脾氣,隻好朝蘇晨煜遞了個眼神。
接收到爹地的意思,他立即抓住媽咪的手,說道:“媽咪,我好困,你能陪我睡嗎,我一個人害怕。”
他一向以男子漢自居,從未提過這種要求,蘇淺有些詫異。
可想到他這兩天被蘇懷德帶走,肯定受了驚嚇,又沒有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