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白反問:“怎麽,我的話你聽不懂?”
“聽得懂,少爺,我馬上去辦!”
吳邪心裏頗為奇怪,少爺可是個醋壇子,平時誰和夫人多說幾句話,都會得到他的眼神警告,今天居然讓手下的人去攙扶夫人,簡直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吳邪走後,司墨白一人站在山頂。
他長呼了口氣,隨即往山下走去。
……
蘇晨曦被送到了鎮上最近的兒童醫院。
蘇淺在醫院走廊裏徘徊了一個多小時,醫生才從治療室走了出來。
“醫生,我女兒怎麽樣了?”
“這位女士,你的女兒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她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醫生的話讓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她繼續追問:“請問,我女兒為什麽會發高燒?”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說道:“據我們觀察,你的女兒應該是食用了過量成人安眠藥,加上受了寒,才會持續不斷地高燒。
以後一定要注意了,安眠藥不能隨意給兒童食用,這次算是小姑娘幸運,沒有對身體造成太大損傷。”
蘇淺有些驚訝,隨即連連點頭。
“謝謝醫生,我一定會注意的!”
“不用謝,你女兒現在需要靜養,你可以晚點再去看她。”
“好。”..
醫生離開後,蘇淺並未急著去看女兒。
她遵守醫生的叮囑,靜靜地坐在走廊的長椅,嘴裏呢喃著:“安眠藥……”
音量雖輕,卻帶著一位母親深刻的恨意。
蘇語汐竟然給這麽小的孩子吃安眠藥。
此刻她忽然認為,像蘇語汐這種歹毒的女人,即使死一萬次也不可惜。
下午。
蘇淺走進了另一間病房。
這間病房,真是蘇語汐的。
蘇語汐正躺在**,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司墨白的兩槍並未打中她的要害,她被他的人送來了醫院,並處理了傷勢。
撿回了一條命,蘇語汐臉上卻看不出半點喜悅。
剛才做手術取出子彈時,並沒有用麻醉劑,她差點疼死在手術台。
她知道,這肯定是司墨白的主意。
他不會讓她就這麽輕易的死掉。
看到蘇淺走進來,她依舊盯著天花板,極不情願的說了句:“恭喜你,你贏了。”
蘇淺坐到床邊,凝視著她蒼白的臉。
“你心術不正,遲早都會一敗塗地。”
“嗬。”
蘇語汐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你現在是勝利者,怎麽說都行,不過蘇淺,你也不過是仗著運氣好罷了。”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沒必要這麽不服輸。”
和她拌了幾句嘴後,蘇淺切入正題。
“晨曦之所以會發燒暈倒,是你給她喂了安眠藥,對吧?”
事已至此,蘇語汐直接承認:“沒錯,她太吵了,我隻想讓她安靜安靜。”
見她說的理所當然,蘇淺惱怒道:“她還隻是個四歲的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做?”
“那又怎麽樣,你的孩子,我沒喂給她毒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即使躺在**無法動彈,蘇語汐仍舊如此蠻橫。
蘇淺難以理解的擰起眉頭。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麽這麽恨我?”
“為什麽?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你,佑辰哥哥怎麽會和我離婚?”
提起這事,蘇語汐瞪直了眼睛,巴不得起身掐死她。
可她後背剛做完手術,一動彈就疼得齜牙咧嘴。
蘇淺並不是來和她吵架的,即使接收到她恨意十足的眼神,也沒有和她爭執。
“你好像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為什麽離婚,原因真的在我嗎?”
蘇語汐臉上略帶心虛,卻仍舊不承認自己有錯。
“如果不是你,我和佑辰哥哥會是人人羨慕的一對,如果不是你,我也會是蘇家唯一的大小姐,就是因為你的出現,讓我原本美好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說到激動處,她又加了句:“蘇淺,如果五年前你死了該有多好!”
被當麵詛咒,蘇淺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
“隻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我們都要學會麵對現實,特別是你,蘇語汐,一直以來你好像都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你說沒有我,你和江佑辰會是人人羨慕的一對,但你卻忘了,江佑辰是我拿到學校製香比賽冠軍時認識的,如果沒有我,你根本沒有機會認識他。
還有,你說沒有我,你會是蘇家唯一的大小姐,這就更是錯上加錯了,如果蘇懷德一早就和你媽媽結婚,他根本買不起別墅,開不了公司,更別說讓你當什麽大小姐。
所以,即使沒有我,你也不可能過上你想象中的生活,這一切,隻不過是你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美夢被擊碎,又被這樣無情的揭穿,蘇語汐不顧後背的疼痛,激動起身。
“你胡說!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明明有很好的生活,都是你,都是你!!”
她對著蘇淺嘶吼著,宣泄著心裏的壓抑情緒。
可這些在蘇淺聽來,隻不過是無能狂怒。
“是胡說還是實話,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你和你媽媽費盡心機,到頭來也隻不過是作繭自縛。
你媽媽已經在為自己贖罪,蘇語汐,你也該為自己的歹毒付出點代價了!”
蘇淺語氣平和,無害的臉上卻帶著些許狠意,這是從前都不曾有過的。
蘇語汐也終於意識到,她並不是簡單的過來看她。
“蘇淺,你想幹什麽?”
蘇淺淡淡笑著,隨即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不緊不慢的說道:“現在是法製社會,我能對你幹什麽,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嗎,難道,還怕我對你做什麽?”
她越是這麽說,蘇語汐卻覺得不安。
她盯著她手裏的盒子,看著她一步步走到桌前,把盒子裏的香料倒入早已準備好的香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