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慢慢的將下巴墊在無疆尊者的肩上，溫熱的呼吸灑向他的耳廓。
“師父，你愛我嗎？”
無疆尊者猛地站起身，“阿彌陀佛，本尊愛眾生，眾生當然也包括你。”
向晚晚繼續追問：“那師父能不能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講一句愛語？”
無疆尊者抬起頭，剛對視上她那雙泛著盈盈水霧的雙眼，心中便莫名的發起了慌。
索性便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向晚晚站起身，緊跟他的腳步，“師父怎麽了？這點程度的問題就把你難倒了？”
“師父難道不想度化我了嗎？”
“阿彌陀佛。”無疆尊者垂下眼眸，“你口中的愛，與我口中的愛是不一樣的。恕本尊不能直言。”
向晚晚歪著頭，一臉天真的模樣，“有什麽不一樣？無非就是大愛和小愛的區別罷了，難道對師父來說，愛眾生和愛我......有什麽不一樣嗎？”
無疆尊者哽了哽喉，竟無言以對。
向晚晚再度要求道：“如果師父覺得難以啟齒，那抱我一下總可以吧？”
“師父就把我當成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小狗，傳遞些溫度給我......可以嗎？”
無疆尊者往後撤身一步，警告她道：“切勿胡鬧！”
向晚晚被他接連拒絕喝止，情緒瞬間低落了下來。
“師父，我看您壓根就不想度我。您收留我在這裏，說到底還不是種變相的囚禁？”
無疆尊者無奈的歎了口氣，“今日的課業便到這裏吧，你且早些休息，從明日起，為師便與你一同念誦往生咒，超度亡魂。”
向晚晚隨口應了一聲，緊接著便低下眸，一副一蹶不振的模樣。
無疆尊者沒再理她，轉過身去便要離開。
誰知才邁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七日後，乘幻仙人在瑤台擺設靈池宴，你可願前去？”
“我？”向晚晚瞪圓了眼睛，表情有些震驚。
看她的模樣，似乎在問，仙家的宴會，她堂堂一個妖孽，也配參加嗎？
無疆尊者看出她的疑慮，解釋道：“本尊受邀前去講解妙法蓮華經，你身為本尊弟子，可一同前往。”
“再者，乘幻仙人的靈池可滋養仙體，去病消災，洗去萬千浮華，你若前去沐浴，身上的妖氣也可全部祛除。”
“師父的弟子？”
“師父，你終於承認我啦？”向晚晚歡欣至極，衝上前趁其不備一把抱住了他。
“既然師父肯承認我是您的弟子，那以後師父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感受到來自女子的體溫與柔軟，無疆尊者不由得渾身一顫。
“注意分寸。”
無疆尊者僵硬的剝離開她的桎梏，怫然離去。
隻是，在拐出院門的那一刻，他的唇角卻微不可察的勾了起來。
這一微妙的舉動，似乎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
回到房間後，向晚晚關好房門。
一團白色的毛茸茸圓球，從她的被褥中露了半個頭出來。
一看來人是向晚晚，它噌一下蹦出來，一躍便蹦到了向晚晚肩上，親昵的蹭著她的臉。
“妖力收集的如何了？”
向晚晚走到桌案前，倒了一杯茶水。
白色的團子又蹦到她眼前的桌麵上，撲閃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答道：“回主人，您散盡的妖力，我已經全部為您收回啦。”
“除此之外，我還收集到了不少那個黑臉怪遺失的妖力。”
向晚晚知道，它口中的黑臉怪是指蒼欒戰神。
那三日原主與他大戰，他總是黑著個臉，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白團子見了他就害怕的不行。
“人家那可不叫妖力，叫神力。”
白團子伸出小細胳膊撓了撓腦袋。
它不懂什麽神力不神力的。
隻是那日，它在替主人收集發散的妖力時，覺得那股氣息醇厚，就一並撿回來了。
“那主人，我現在要把妖力全都傳輸給您嗎？”
向晚晚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不著急。”
“七日後我要前往瑤台的靈池宴，在那裏，我要你幫我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