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木屋的**。
紅衣女子坐在她身旁,手中端著一小罐藥膏,正在不停的攪拌著。
“我在哪裏?”向晚晚一說話時,明顯能感受到臉上皮開肉綻的痛感。
“山裏。”紅衣女子始終麵無表情,甚至都沒有抬眸看她一眼。
所以,她現在已經不在上善國了?
向晚晚一想到那無辜犧牲的三萬民眾,心裏便難過不已。.
她現在回到了紅衣女子身邊,是意味著她的任務完成了嗎?
“這個世界的秩序......難道已經被我打亂了嗎?”
向晚晚低聲詢問著,語氣滿是自責之意。
如果沒有她,這個世界應該會一直和平下去吧......
紅衣女子頓了頓,將手中藥膏往她傷口上塗勻,“算是吧,你已經改變了勝利的那一方,可以算作是將這個世界的設定打破了。”
“改變了勝利的那一方?”
什麽意思?
難道原本勝利的那一方是上善國?
怎麽可能呢?
無論是兵力國力,慶國都完全碾壓上善國啊!
紅衣女子抬頭睨她一眼,口氣平靜道:“你不必為兩國的交戰感到內疚,少了你,這場戰亂依舊會存在。”
“自古以來,有人的地方就會發生戰爭,而一旦發生戰爭,肯定是要死人的......戰亂本就是時代變遷的產物,誰都阻止不了。”
紅衣女子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的朝她傷口處吹氣。
“原本的世界設定中,上善國會因為鐵礦石之爭在一年內亡國,可恰是由於你出現,它以後非但不會亡國,還會將周圍各國全都吞並,成為這個世界中的王者。”
向晚晚長睫輕顫,沒有回話。
她還在上善國的時候,早已擬好了懿旨,在她和親後將由慕棠舟擔任上善國君主。
也就是說,最終完成吞並各國的,會是慕棠舟......
向晚晚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這麽做,會是因為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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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終於塗抹完畢,向晚晚的臉上傳來一陣徹骨之痛。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皮肉在慢慢的愈合。
可她卻沒有任何欣喜可言。
她寧願以後都頂著一張殘缺的臉,至少不會再有男人因為她這張臉而陷入癡迷......
就在這時,紅衣女子慢慢站起身,將盛藥的小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隻此一次,下回你若還敢劃傷這張臉,我絕不輕饒你。”
她的話音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狠意,向晚晚的心也跟著輕顫了顫。
“你到底要建立怎樣的新秩序?”
向晚晚有些不明白,她雖然改變了這個世界的結局,卻並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本質,不過是將勝負兩方交換了位置。
像這樣的情形,她要如何建立新秩序?
紅衣女子勾唇一笑,似乎是有些得意。
不得不說,向晚晚在經曆了三個世界後,的確變聰明了不少!
但是離她期待的樣子還遠遠不夠。
必須要多磨練磨練才行......
“我要建立什麽樣的秩序輪不到你來操心!你隻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足夠了!”
份內的事情?
她指的是讓她站在那裏供大家爭搶嗎?
可她卻從心底裏抵觸這樣的情形!
她寧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老實的蜷縮在世界的一角,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沒有人來打擾她。
她就隻占那麽小的一片空間就夠了,她不希望給任何人帶來困擾,也不想讓任何人因她受到傷害.....
紅衣女子注意著她神情的變化,忍不住訕笑了起來,“晚晚,善良這種東西該丟就丟了吧。生逢盛世,善良是錦上添花,生逢亂世,善良就是致命的毒藥。你在上善國待了那麽久,這麽簡單的道理還沒有參透嗎?”
向晚晚擰緊了眉頭。
她並不是沒有參透,她隻是不想再經曆。
紅衣女子眉心微低,唇角梨渦輕陷,“人心本就向惡的,你這次見識的不過是有硝煙的戰場,要知道,沒有硝煙的戰場才更加可怕!”
向晚晚不想和她爭辯,自顧自的閉緊了眼睛,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個空**的房間裏。
四麵都是雪白的牆壁,隻有在她身邊放著幾把棕色的木椅。
看眼前的情況,她應該到了新的世界中。
隻是,向晚晚在這裏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關於原主的記憶襲來。
她一時也搞不明白狀況,索性不再等了,出門轉轉,說不準碰到什麽人和物,她自會想起一切。
向晚晚剛站起身,卻聽到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是誰?是誰在我身體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