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淵問她:“怎麽了?”
“我記得你說過,當時你聽聞顧思瑤的死訊,從國外趕回來的時候,隻看到了顧思瑤的骨灰。”
“……嗯,怎麽?”
“你不覺得蹊蹺嗎?女兒病死了,她生前最愛的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為什麽不等你回來看上一眼,就急急去火化了呢?”
傅承淵的眼神漸漸暗下來:“這個我之前也想過。可能是兩種原因,一個是兩位老人太過悲痛,早點火化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入土為安,免得老人家看到女兒的遺體再受折磨。”
時桑落諷刺地笑了一聲:“阿姨傷心我信,可是那位酒鬼……我不太信。”
這一種可能性就不成立。
“還有一種是什麽?”
“當時瑤瑤是得了重病突然去世,或許是某種傳染病,所以需要立刻火化。”
時桑落越聽越扯:“你看過她的病曆嗎?有傳染病的記錄嗎?”
“沒有,”傅承淵道:“她也是在國外去世的,沒有國內的病曆。”
“那她是在國外直接火化了?”
“……”傅承淵低下頭,這個問題他確實是不知道。
他隻記得當時他失魂落魄的去了顧家,隻看到了那個骨灰盒。
後來他失魂落魄了好幾個月,等逐漸從悲痛中緩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他買了墓地,把瑤瑤的骨灰放了進去,然後來到了顧家,承諾會把他們當嶽父嶽母一樣照顧。
時桑落接著又問:“如果像你說的,她是因為傳染病死的,那怎麽會允許遺體上飛機?如果她就是在國外火化的,那骨灰又是怎麽回來的?國外誰幫她聯係的殯儀館,又是誰把她的骨灰交給了顧家,是她在那邊的同學,還是大使館?”
傅承淵一直沉默著,隻是時桑落問的越細節,他心裏的空洞就越大。
三年多以前,瑤瑤的去世太過突然,他根本沒有去細究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