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笙麵對著柏行意撒謊都沒臉紅,聽到這男人如此理直氣壯地怕老婆,尤其是說著“怕跪搓衣板”的時候,格外坦然。
坦然到宋笙笙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不會讓你跪搓衣板的。”
“那不行,跪鍵盤跪榴蓮的話我會廢掉的……你也不想下半輩子就這樣看著你丈夫就這麽殘疾了吧?”
宋笙笙一時間語塞,她嘟囔道:“我什麽也不會讓你跪的。”
“搓衣板、榴蓮、鍵盤……”
“都不會讓你跪……”
宋笙笙越說聲音越小。
要是柏行意一直都這麽好的話,她會不會真的有一天,越來越作到真讓這男人去跪這些?
不對不對,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啊?
她現在是想要離婚,是想要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
“好,謝謝……笙笙老婆不殺之恩。”
柏行意的聲音磁性充滿**力。
尤其是老婆兩個字著重語調,讓宋笙笙一時間腦子裏都亂了。
“你坐過去一點,我要被擠到角落裏了。”
“那就坐我腿上。”
“……”
不要臉!
宋笙笙別過臉,打算自己就在這個小角落裏坐到家,結果自己腰間一緊,再一抬頭,她已經到了柏行意的懷裏。
“強取豪奪?”
柏行意目光淡定:“光明正大,合法合規。”
宋笙笙氣結,再掙紮也沒用。
尤其是她一想掙紮的時候,車子就顛簸一下。
宋笙笙就得下意識地往柏行意懷裏傾倒。
司機咳嗽幾聲:“夫人不好意思哈,這段路不平……真是路不平。”
柏行意確實讚賞地盯著這個司機。
回去後可以給他漲工資。
一路上,宋笙笙隻能躺在這男人懷裏。
就這麽到了別墅外。
下車時,宋笙笙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
他們兩個人靠在一起的氣氛太古怪了。
明明還在生氣,卻還要這麽親密……
尤其是柏行意還老是湊到他耳邊說話,又癢又怪異。
宋笙笙根本不想再體驗了。
她踉蹌地逃下車。
結果沒想到所有的傭人都排成好幾排,恭恭敬敬地對著宋笙笙鞠躬。
“歡迎夫人回家。”
宋笙笙一臉迷茫?
這是什麽情況?
柏行意下車後,走到宋笙笙身前,自然而然地環住她的腰:“昨天辛苦了,給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好嗎?”
“笙笙老婆……不想一直待在你的黑名單裏。”
宋笙笙聽著柏行意委屈的話,她被抱著怔怔往前走。
戴罪立功?
柏行意要做什麽?
二人穿過花園長廊後,剛走進別墅。
映入眼簾的就是花。
玫瑰花幾乎是鋪滿了所有的房間。
客廳桌上、地上、走廊裏、樓梯扶手處……
各種各樣的玫瑰花。
目之所及,全是被玫瑰花所淹沒。
一時間宋笙笙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麽城堡。
可回頭後,她發現自己本來就是在城堡!
“這些……”
“喜歡嗎?”
誰能不愛花?
無論多大的女人,永遠都會被花所折服。
柏行意接著說道:“以後每天都會收到花。”
“是我以前疏忽了,應該一開始就這樣做的。”
是戴罪立功,也是在真誠發言。
“柏行意……你太浪費了。”
這麽多花,要很多錢吧?
宋笙笙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刁鑽,這些錢對於柏行意來說可能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說道。
“花在自己老婆身上的話,什麽都不算浪費。”
柏行意拉著她往陽台走去。
暮色漸漸籠罩,陽台上已經吹起涼風。
藤蔓蜿蜒攀爬,晚霞絢麗多姿。
宋笙笙享受著傍晚的這段時間。
“乖……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M..
“以後生氣也不要說離婚這種話,你想拉黑的話,我就一次又一次地求著你拉回來。”
宋笙笙聽著柏行意的話,估計都能無法不心動。
明明這個身家,這個家世,這個顏值,想要什麽都能擁有。
此刻卻真誠地對一個醜得不行的女人表忠心。
宋笙笙感覺自己格外過分。
隻因為她是他的老婆,她就可以享受這一切。
甚至還有些心安理得。
可仔細想想,一切都隻因為,柏行意不是渣男。
宋笙笙越想越檢討自己。
“我,我不生氣了……”
“就這樣過下去吧……”
晚飯過後,宋笙笙心中總是藏著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和柏行意坦白。
其實……
她不醜。
宋笙笙一直到洗漱過後都沒想到好辦法。
柏行意會不會也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就像當初她知道柏行意不是傻子的時候,心裏不是滋味?
宋笙笙實在太過瞻前顧後了。
想的事情越來越多。
要怎麽找到一個合適機會告訴他?
柏行意走進房間後就看到宋笙笙在衣櫃前站了將近二三十分鍾。
衣服有那麽難挑嗎?
宋笙笙還在怔怔出神,思考著應該怎麽辦的時候,隻感覺一個胳膊架在自己頭頂,將一件蕾絲睡衣遞到她麵前。
“穿這件。”
宋笙笙下意識地接過去,回過神後才看清楚自己手裏的衣服是什麽。
這不是她**柏行意那一晚的衣服嗎?
幾乎不穿的衣服……
宋笙笙立馬扭頭,想要把這衣服砸進柏行意懷裏。
結果沒想到,她剛轉身,柏行意就把他按到了衣櫃前!
衣櫃旁邊的穿衣鏡仿佛都有些顫動。
宋笙笙悶聲一哼,她身上的浴巾都有些鬆動。
“我才不穿。”
說著宋笙笙就要把衣服扔給柏行意。
誰知道。
“啪”!
整棟別墅忽然斷電。
“啊……怎麽回事?”
突入起來的黑暗讓宋笙笙嚇得立刻拉住柏行意的手。
“停電了。”
柏行意也是頓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
感受著宋笙笙的柔軟的掌心,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好……笙笙老婆……那就不穿。”
宋笙笙一隻手拿著蕾絲睡衣,另一隻手拉著柏行意的胳膊。
黑暗中,窗外月光隻能隱隱約約看見柏行意的臉部輪廓。
宋笙笙羞紅了臉,她好像明白柏行意口中的不穿是什麽意思了,才會答應這麽快。
“我,我不是說不穿睡衣……我是說不穿這件衣服……”
柏行意臉色淡定,黑暗反而成了一切事情最好的外衣。
他聲音悠然:“我說的,是笙笙老婆,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