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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咱們不能再逛了。」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了,即便是在這樣的別苑裏,素心依舊覺得不安全。
溫情望著還沒有去過的地方,眼中露出失落。
「那明日還能來嗎?」
素心見她答應了,連忙叫人把馬車趕過來,「我的小郡主,能來一次,已經很讓太子妃擔心了。」
可是這個獵場,她才逛了外麵的林子,連隻兔子都沒看到。
素心一邊扶著她上車,一邊讓人把馬車裏的炭盆熏香備好。.
溫情趁她忙著,悄悄的退了幾步。
素心一心想著讓她舒服些,哪裏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心思,回過頭時,溫情已經跑到了林子裏。
「快!快去把郡主追回來。」
怪她一時不察,沒有防備。
「你們的眼睛呢!」
罵歸罵,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就郡主找回來,現在天黑了,就是摔上一跤,郡主的身子也受不住。
溫情此刻進了林子,哪裏顧得上他們。
沒跑幾步,就看到一隻雪白的兔子正在那裏吃草。
溫情頓住腳步,想要悄悄的靠過去。
不提防鑽出一隻黃白相間的狐狸來,一口就咬住了兔子的頭,血液順著它的牙齒一點一點的滴在地上。
這樣血腥的場景嚇了溫情一跳,當下就跌在了地上。
卻被狐狸察覺,丟下了口中的兔子,眯著眼慢慢朝她走來。
溫情嚇得一動不敢動,杏目瞪著它。
狐狸離她幾步遠時,嗅到了她身上的氣味,頓了頓,走到了溫情的腳邊,用頭蹭了蹭她。
溫情本以為它會咬自己,卻沒想到它會突然朝自己撒嬌,僵硬著身子,好半天才緩過來,大著膽子伸手去摸它的腦袋。
她摸得開心的時候,狐狸的尾巴就自己放到了她的手上,掃來掃去,撓的溫情的心都軟了。
「你跟我走,我養你好不好?」
溫情低聲問著,狐狸抬起頭看著她,「我有很大的一個園子,你可以每天都在園子裏打滾。」
正當溫情覺得可以把它哄回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箭矢的破空聲,溫情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撈狐狸,那一箭便擦過她的肩膀釘在了地上。
狐狸受了驚嚇,從她懷裏跑出去,渾身的毛都好像蓬起來了。
「小妹,你怎麽樣?」
溫情後知後覺的覺得肩膀疼得厲害,忍不住的落淚,「大哥,我的肩膀很痛。」
溫晏安連忙跳下馬,快步走到她麵前,果真看到她的肩膀已經被箭擦傷了。
他一抬頭,就能看見那隻凶悍瞪著他的狐狸,悄悄從袖中將匕首拿了出去,才要一招擊斃,卻被溫情攔住了,「大哥,你不要殺它,我喜歡它。」
看見自家妹妹可憐的神情,溫晏安的心就軟了,手中的匕首卻沒有放下,對著不遠處的狐狸丟了塊石子想要趕走它。
狐狸看了一眼溫晏安,又看了一眼溫情,慢慢的退了幾步,消失在叢林之中。
溫情見它走了,這才放下心,委屈的靠在溫晏安懷裏撒嬌,「我的肩膀好痛,我要回家。」
見她不好過,溫晏安連忙一把抱起她朝馬車趕去。
馬車內暗香浮動,暖意融融,溫情躺在榻上,還沒有回到家裏,人已經開始發起燒來了。
溫晏安急得不得了,連忙叫人先去府裏讓禦醫候著,一麵訓斥伺候她的人。
才說了幾句話,就聽到溫情迷迷糊糊的說話聲。
溫晏安這才放了眾人失責的事,坐到溫情身旁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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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哥哥在呢,我們很快就到了。」
溫情臉上燒得通紅,身上卻如同墜進了冰窖,一味地喊冷,溫晏安給她蓋了幾層的被子都不中用,恨不得替她生這場病。
「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的箭法不準,等你醒了,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好不好?」
溫情難受的要命,肩膀痛,頭也痛,胸口也悶得喘不過氣,為了不讓哥哥擔心,還是伸出手去牽他,「哥哥,我不難受,我隻是有些冷。」
溫晏安握著她的手,一邊替她擦汗,一邊用絹子給她擦拭幹裂的嘴唇。
「很快就不冷了,哥哥馬上就帶你回家。」
許是這樣的話安慰到了她,很快,溫情就昏睡過去了。
這一夜,太子府幾乎是喧鬧了一夜,就連宮中的人都派過來了。
等到溫情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這一覺溫情倒是睡得安穩,她到這個世界才六年,從學會說話開始,這個不健康的身體就折磨得她夢中都是帶著苦澀的藥味。
唯有這一次,她是一覺睡醒,身上也沒有疼痛的感覺。
就連呼吸時,也不再帶著悶痛。
溫情坐在窗前,貪婪的呼吸著窗外的空氣。
「素心姐姐,我現在這樣,一點也不難受了。」
素心聽她這樣的話,不可謂不高興「太子妃知道了一定很高興。」